丝雀,凭什么谈反抗?”
沈梦雪被勒得喘不过气,却依然倔强地直视着布思瑰的眼睛:“就凭我是沈家唯一的女儿,凭他们把我当成继承人培养!”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他们教会了我所有的阴谋算计,却忘了给我一颗甘愿被囚禁的心。”
她突然伸手,狠狠扯下布思瑰发间的黑色玫瑰,花瓣在风中纷飞,“你呢?布思瑰,你这么拼命地阻止我,是害怕我成功,还是害怕自己心底那点对自由的渴望?”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布思瑰瞳孔骤缩。
她猛地松开手,后退一步,墨色长裙在礁石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海风掀起她的长发,发尾的银色铃铛发出细碎而凌乱的声响,像是她此刻混乱的心跳。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指尖抚过蛇形纹路,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你根本不知道,自由的代价有多沉重。”
沈梦雪缓缓走近,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布思瑰的影子在礁石上交织纠缠:“告诉我,”
她轻声说,“你耳后的伤痕,还有锁骨下的淤青,都是为了自由付出的代价吗?”
她伸手想要触碰布思瑰颈间的蛇形银链,却在即将碰到时被对方猛地躲开。*y_d¢d,x~s^w?./c_o?m.
布思瑰将匕首收入袖中,转身望向波涛汹涌的大海,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三年前,我试图逃离家族的掌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顿了顿,海风卷起她的话语,“他们当着我的面,折断了我养了五年的信鸽,那些信鸽,是我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她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里,自由不过是个笑话。”
沈梦雪站在她身后,听着海浪的轰鸣,突然觉得布思瑰的背影无比孤独。
她轻轻走到少女身边,将黑色玫瑰别回布思瑰发间:“所以,你才会一次次阻止我,对吗?因为你不想让我重蹈你的覆辙。”
她浅紫色的眼眸里泛起温柔的涟漪,“但布思瑰,正是因为知道代价沉重,这场反抗才更有意义。”
布思瑰沉默良久,终于转头看向沈梦雪。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照亮了她们眼底同样闪烁的光芒。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梦雪的肩膀,语气难得地柔和:“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陪你赌这一局。但记住,”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在真正强大之前,你必须学会隐藏自己的锋芒,就像深海里的鲨鱼,在发动致命一击前,永远要保持沉默。”
远处传来沈家佣人们焦急的呼喊声,灯笼的光晕在海面上摇曳。
沈梦雪与布思瑰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一刻,两个被困在华丽牢笼里的少女,终于达成了无声的约定。
她们转身踏入夜色,海浪拍打着礁石,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开始的反抗奏响序曲。
——————
自那天起,沈梦雪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从前连杀鸡都要别过脸的少女,如今却每日天不亮就候在沈磊书房外。
她攥着绣着金线的袖口,浅紫色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恐惧、不甘与隐秘的渴望交织成网,在看到父亲金丝眼镜折射的冷光时,又骤然化作坚定。
"父亲,教我功夫。"她的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磊转动着翡翠扳指,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银针:"绝杀,沈家的继承人不需要慈悲。"
这个带着肃杀意味的称呼让沈梦雪浑身一颤,她想起族谱里那些被称为"绝杀"的先辈,无一不是双手染血的狠角色。
记忆突然闪回儿时,她在祠堂撞见祖父擦拭沾血的佩刀,刀刃上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
家族练武场上,九个哥哥的招式刚猛凌厉,沈梦雪却始终站在边缘。
每当二哥收剑时向她投来担忧的眼神,她就强迫自己咽下喉间的苦涩。
第七次被父亲拒绝后,她跪在祠堂冰冷的青砖上,望着墙上"杀伐决断"的祖训,耳边回响着布思瑰的话:"在沈家,心软就是将脖颈递向敌人的刀。"
白日里,她像提线木偶般跟着长辈学习。
祖母教她礼仪时,她会注意到她袖口藏着的软鞭;三哥指导她经商之道,账本里密密麻麻的批注下,暗藏着暗器机关图。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