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多从被皇帝训斥之后就没出过门,理由是抱病,但外人都猜测是他好面子装的。
佟国维一把年纪还为儿子操劳:“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平常注意点儿注意点儿!这下好了,罢职在家,满意了?”
佟家伸到宫内的手早就被砍断了,因此隆科多还不知道自己的旧情人己经出了事,他咳嗽着:“阿玛你这么大岁数了,可别气到自己。放心,等儿子病愈,入宫跟万岁爷磕个头请罪就没事了。”
他说得满不在乎,并不知自己将要一病不起。
而佟国维也不知道儿子竟然还能胆大跟跟宫妃有牵扯,老话常谈地叮嘱。
的确没有多少人将这两桩事情联系在一起。
不过康熙并没有向年世兰隐瞒。
被绿固然很糟糕,伤到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但若是能以此事向世兰示弱,同时讨要更多好处,那可真是太划算了。
康熙稍稍算了这笔账,就神色落寞地出现在年世兰面前。
年世兰神情担忧地询问了几次,康熙就“遮遮掩掩”地和盘托出了。
于是阴险的帝王顺理成章得到了妻子的怜惜。
这晚,帝王刚刚被妻子怜惜了一次,意犹未尽地换上准备好的衣服,便想要再来一次。
然而有些讨债鬼偏不如他的意,在殿外大叫起来:“阿玛!阿玛!”
康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年世兰推了下去:“还不快去看看你儿子!”
康熙深呼吸,憋着火起身,拎着外套披好,打开门,就见门外的讨债鬼脸上都是泪水。
奴才跪地道:“万岁爷恕罪,小阿哥做梦醒来后就不肯再睡了,执意要找您和娘娘。”
胤禘首接抱上自己阿玛的大腿,“呜呜呜!”
康熙能感觉到自己衣服都被浸湿了,他瞪了眼不顶用的梁九功,还是把儿子抱进了殿内。
“好乖乖,这是怎的了?”年世兰心疼地把儿子搂在怀里,“额娘在呢,不怕不怕!”
额娘的怀抱带着温度,香香软软,很快就驱离了噩梦中可怕的场景:“ 阿玛和额娘不要走!”
“不走不走,额娘和阿玛这么爱你,怎么会离开呢?”
康熙也跟着道:“阿玛额娘疼爱你都来不及呢。”
得到满意的回答,胤禘的哭声渐渐止住了,乖乖地挪到了阿玛怀里,因为额娘胳膊累了。
康熙抱着他哄了会儿,胤禘很快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好好的,怎么会做噩梦呢?”年世兰拿帕子给儿子擦拭脸颊的泪珠,心疼极了。
“小孩子都会做噩梦,很正常。不过以免意外,我也会让人私下查查。”康熙比她有养孩子的经验,看起来淡定许多,抱着胤禘站起身。
年世兰拉住他:“你干什么?”
康熙低了低头示意:“他都睡着了,我当然是把他送回去。”
“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要把他送出去?”年世兰柳眉倒竖。
康熙:“……难不成还让他跟我们睡?”
他披风下的衣服都还没舍得换呢。
康熙盯着年世兰刚才就换好的正常寝衣,眼神幽怨。
可视线碰上还在打哭颤儿的儿子,康熙无奈。
第二天,胤禘醒来后,左看看额娘,右看看阿玛,新奇极了。
他好奇地打量着二人,发现额娘还是那个额娘,但阿玛下巴上怎么长东西了?
胤禘伸手去摸,扎扎的,但有点好玩。
他上瘾了,小胖手摸来摸去,给自己逗得咯咯笑。
成功把康熙吵醒了。
康熙打量着他乐呵呵的样子,己经不见昨夜的惊悸,松了口气,“待会儿再把你额娘吵醒,看你还乐不乐。”
胤禘连忙捂住嘴,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额娘,朝康熙怀里挪了挪。
他还是好奇,小声问道:“阿玛的下巴也会长头发吗?”
康熙耐心解释道:“这是胡茬,还没长长的胡须。男人长大了都会有,你也是。”
康熙早就到了蓄胡须的年纪,不过年世兰不喜欢,不让他蓄;
刚开始的康熙还想反抗,后来发现,世兰都不爱跟他亲热了,而且胡须在某些要玩花样的时候的确不方便,于是他就放弃了。
反正蓄胡须又不是硬性规矩——而且不留胡子还显得年轻呢!
康熙自觉自己比朝堂上同龄的大臣看起来年轻多了。
“哦哦。”胤禘点点头,又眨巴着大眼睛:“今天晚上我也想跟阿玛额娘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