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最终并没有吵过皇帝。
其实、其实归根到底,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嘛。
后宫妃嫔本就有教养皇嗣的职责,这次只不过是阿哥与公主放在一起教养了而己,而且并没有突破七岁不同席的规矩哦。
朝臣的身段在某些时候很是柔软的,就像现在,跟皇帝吵完架之后,又若无其事地恢复亲亲热热了。
好不容易又重新过起了几天的蜜月期,却又爆发出一桩事来。
恂郡王允禵当朝实名举报年羹尧居功自傲、嚣张跋扈、贪//污//受//贿,简首枉为人臣!
虽不至于历史上进京觐见俱令铺门关闭、大臣跪地相送的程度,但年羹尧仗着自己的军功以贿擢选己是事实。
有允禵在,年羹尧飘得不彻底,但他性子本就如此,该飘就会飘——胤禛来到这里之后,可没说过“朕不知如何疼你”类的话。
年羹尧跪地陈情,表情依然带有桀骜。
胤禛瞧着,等他说完,干脆利落地降职处罚了。
而跟年羹尧关系不好的隆科多倒是为他求了求情。
因为后宅之事,隆科多也受罚了,今天才回来上朝,第一件事竟然是给政敌求情。
胤禛颇觉有趣,再看了看旁边的怡亲王,这人倒是没求情。
——雍正朝时期,怡亲王、隆科多、年羹尧三人关系不和是很出名的。
且抛开私下交情,单是从政//治角度着眼,或许他们三人不和是注定的。
谁不知雍正登基之时隆科多与年羹尧的从龙之功?谁不知雍正对怡亲王的重用?这三个权力不小的人物,若是关系融洽了,那还要上头的皇帝干什么?
他们或许是出于这个角度才不和的,但雍正似乎也真的想要让他们和睦起来。
什么把年羹尧的儿子过继给隆科多,什么“怡亲王实在敬你、服你、怜你”,雍正很是撮合了一番,但是无奈收效甚微。
胤禛才不干那有些遭笑的事儿,管他们和不和呢,能给自己干活就行。
好吧……他其实也把十三弟负责的造办处新研制出来的玩意儿赏给了另外二人,还强调了一下这是怡亲王亲自监制的,并且命人观察那二人的神色。
……
晚膳时候,胤禛是在寿康宫用的。
乌雅成璧现在很努力培养自己两个亲儿子的感情,请来了胤禛与允禵一起用膳,理由是她这个额娘想儿子了。
这理由让人无法拒绝,允禵趁着亲哥还没来,对额娘吐槽道:“儿子又不是十天半个月没来给您请安,您就那么想儿子吗?若是实在想儿子,儿子常常来陪您就是——您为什么还要叫他来?”
“‘他’?”乌雅成璧重音重复,故意问:“‘他’是谁啊?”
允禵撇嘴:“西哥呗……哎呀额娘您很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听墙角的被动技能又触发了,可听着听着发现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中听,胤禛果断出来了。
允禵瞬间收声,行礼的动作像模像样:“臣弟参见皇兄。”
胤禛也给皇额娘行礼请安。
乌雅成璧将两个儿子扶起来:“好了好了,怎么都这么多礼?只有我们母子三人,何必做那些客套的事情。”
瞧瞧这话说的,曾经的德妃可是最知矩守礼的呢。
不过两个儿子都不会拆穿亲额娘。
刚才的话题被乌雅成璧自然带过,言语慈蔼地关切起两个儿子来。
额娘言语谆谆,到底还是令人动容的,一时间气氛和谐起来。
放松之下,本意是小酌的允禵一个不慎,多喝了几杯。
酒精麻痹大脑,他看着自己的皇帝亲哥,难免发起了牢骚:“今日在朝堂时,弟弟还以为您会纵容年羹尧呢。”
胤禛也喝了酒,但不至于醉:“年羹尧行事嚣张跋扈,朕才不会纵容,就该让他吃一回教训才是!”
“吃一回教训,然后呢?是不是还是继续重用他?”允禵的语气有点呛。
胤禛眉头微皱,“用人是用人,不是仅凭个人喜恶那么简单的。”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允禵心中的气更加憋不住了:“您也知道不是仅凭个人喜恶——那八哥呢?亲王爵位瞧着风光无限,但朝中谁人不知廉亲王只是看似风光,实则早己穷途末路!”
“好好的说着年羹尧,你也能绕到老八身上? ! ”胤禛猛地站起身:“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处处惦记!”
允禵也站起来与之争执:“八哥待人亲和,无需任何笼络,我也愿意为八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