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置喙朕的决定，实在担不起一宫主位的位份，只降为贵人也是谅在你怀有身孕的份儿上。”

金玉妍不敢再首言了，不甘不愿地闭上嘴。

“谁还有话要说？ ”

有金玉妍的例子在前，哪怕是富察琅嬅，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乾隆对于这副局面满意极了，牵着嬿婉起身。

众人便只能瞧着帝妃二人相携离去。

……

——

慈宁宫。

皇上封一位宫女为妃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皇太后耳中。

这突兀的举动搅动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些的后宫，太后乐得看到后宫如浑水的模样，但并不是脱离她的掌控。

她下意识地就开始思考自己能趁此机会做些什么，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就听人禀告说皇上和令妃来了。

太后看着来给自己请安的帝妃，面作慈和得夸赞了两句令妃貌美，帝妃相配。

嬿婉略略屈膝：“多谢太后娘娘称赞。”

初登云梯一步风光的女人，便是这么嚣张的姿态。

太后瞥了她一眼，对皇帝道：“魏氏瞧着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有主意的，哀家不会反对什么，只是你可想好让她住在哪个宫殿？”

她略一停顿，紧接着感慨般地说道：“翊坤宫倒是个好地方，哀家隐约记得，你原是准备让乌拉那拉氏住翊坤宫，如今倒是物是人非了。”

乾隆微微抬眸，却没接话。

殿内便忽而陷入了莫名的安静。

嬿婉心底暗自感叹，然后很好心地配合问出了声：“皇上，太后娘娘说的是哪位姐姐啊？ ”

乾隆瞥她一眼，轻描淡写：“哪里值当你如此称呼，不过是冷宫庶人而己。”

皇帝话语之中的亲疏分明。

而太后见状，却有些事情尽在掌握之中的心安——果然，皇帝还是最在意如懿的。

她心情颇好地笑了笑：“哀家把话扯远了……后妃到底不好一首住在养心殿，皇帝准备安排魏氏住哪里？ ”

乾隆颔首：“朕自然遵从祖宗规矩，只是承乾宫还在修整。”

“承乾宫？”太后的笑容没那么自然了，“承乾宫久不住人——”

“所以正在修整。”乾隆打断她的话：“朕心中的选择只有承乾宫和永寿宫。永寿宫是皇额娘您曾经住过的地方，朕对皇额娘一片孝心，所以永寿宫还是不住人比较好，皇额娘觉得呢？ ”

现在空着的宫殿有永寿宫、景仁宫、翊坤宫和承乾宫。

前两个是两位皇额娘曾经住过的地方，孝顺的皇帝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妃子住进去；而翊坤宫……乾隆手中的暗卫不是白养的，知道一些敦肃皇贵妃的旧事，他觉得那地方实在被腌入味了。

乾隆登基之前，他这个半路来的皇额娘还是个聪明人；可登基之后，对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如同小丑般跳来跳去。

“孝”字在前，且看在之前的份儿上，乾隆倒也能维持住母慈子孝的局面。

太后被皇帝的话噎住了。

她勉强笑道：“既如此，那便承乾宫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