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头筹的,便是宁嫔。
每每宁嫔来皇帝这里侍奉,或者皇帝去临幸宁嫔时,她都会呈上些自己亲手做的凝神汤。
从前的桀骜美人,如今臣服于帝王身下,洗手作羹汤,皇帝心中的情绪自是不必多言,而且宁嫔的手艺的确不错,于是皇上也习惯了。
皇帝这才睁开眼。
苏培盛见状,连忙打开食盒,将其中的汤碗端了出来。
其实皇帝没什么胃口,本来只是准备随便吃两口打发走殿外的宁嫔,然后吃着吃着就逐渐胃口大开,首接将汤用尽了。
皇帝将汤碗放下,还有些意犹未尽。
“让宁嫔回去吧。”
“嗻。”苏培盛应声,躬身退下,带着食盒走出殿外,交给宁嫔。′j\i¨n+g¨w_u\h·o,t¨e~l′.?c?o\m*
等苏培盛再次回到殿内,就见殿内多了另一个人。
是夏刈。
他禀报道:“皇上,果郡王自行带了兵马,去追熹贵妃出嫁的仪仗了。”
皇帝表情阴沉。
“呵,果郡王,好一个果郡王——”
宁愿顶着天下之大不韪的罪名,他竟然也要去追熹贵妃!
再想着摩格所言,皇帝胸膛剧烈起伏,目眦尽裂。
皇帝站起身,开口让人追回果郡王关押起来,话还没说完,眼前却突然一黑。
“皇上! ! ”
……
……
一派人仰马翻之后,场面终于稳定了些。
卫临收回手,看着眼前众人,语气沉重地说出诊脉结果。
皇帝受刺激过大,导致昏迷;什么时候醒来,醒来之后情况如何,都无法保证。
围在皇帝榻前的,是皇帝平日里十分看中的几位大臣,以及皇子之中最受皇帝青睐的西贝勒。
以免消息泄露,刚才几位大臣前来时,并未告知他们具体情况。
几位大臣对视一眼,张廷玉率先发问:“苏公公,可否告知我等,皇上因何至此? ”
苏培盛有些迟疑。
张廷玉又半是安抚半是威胁地说了一通,苏培盛这才解释起情况。
夏刈一向是不在外人面前出现的,但如今情况特殊,他也并没有退下,只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跪在一旁,听苏培盛所言并无偏颇,也便没有吭声。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虽然苏公公言语之中很有分寸,但都是人精般的人物,自然完全理解了情况。
但即便在苏培盛口中,熹贵妃什么都没做,最是无辜,可她就是有错。
只是旁边的西贝勒还在,因此大臣不得不咽下了某些话。
苏培盛面色焦急:“诸位大人,眼下可如何是好啊。”
“摩格可汗才刚刚退兵,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以免人心动乱,定要封锁消息,切莫让摩格可汗察觉不对。”
“此言有理,只是依照卫太医所言,还不知皇上如何醒来,可是亟待处理的政事却不能等啊。”
皇上昏着,还有谁能干皇上的活?
几人目光转向一首没有出声的西贝勒。
张廷玉道:“臣以为,西贝勒素来行事稳妥,得皇上嘉誉,可由西贝勒暂理政务。”
其余几位大臣略作沉默,之后也附和起来。
弘历谦让,他们再请,几番之后,终于说定由西贝勒暂代国事。
对外则不必告知那么多,若是过几天之后,皇上还未醒来,那便说皇上染了风寒,命西贝勒主持一切事宜。至于再之后的……先不必想那么远。
……
……
弘历住进了勤政殿侧殿。
先前皇帝派出去的人己经将果郡王追回,暂且将之看管起来,如今便是为了商议如何处理果郡王。
“果郡王私自用兵,怕是居心叵测,微臣以为,不可轻易放过。”
“如今摩格可汗虽然己经退兵,但谁知他日不会卷土重来? 到时派谁用兵? 而且准噶尔才退兵,便处置了果郡王,恐怕会寒了将士人心。”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终弘历说道:“皇阿玛之意,不可违背。”
他拍板决定,以果郡王私自用兵为由,继续将之关禁起来,不许任何人探望,但一应用度如常。
……
……
——
碧桐书院。
熹贵妃“病愈”之后,迎来的第一位客人,就是自己的义妹。
玉侧福晋眉心蹙起着,见到自己的长姐之后,脸上的担忧就彻底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