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口中少得可怜的几个词汇颠来倒去,康熙只能听出什么“阿玛”“二伯”“玛法”的,而弘晖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去指。
他两只手都没闲着,先是同时指着胤禛和康熙,然后他又同时指着胤礽和康熙。
“你阿玛和朕,太子和朕,怎么了? ”康熙一时间还是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弘晖嘴巴动了动,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意思说个明白,但是身体情况实在不允许,只急得他又多蹦出几个新鲜词汇来。¢x¢n*s-p¢7^4¢8,.~c¢o·m/
他虽然着急,但是并没有哭闹,因此康熙也没有不耐烦,根据弘晖口中断断续续的词汇拼凑出他的意思:
“你想说,朕是你阿玛的阿玛,也是太子的阿玛? ”
弘晖瞪大了眼睛。
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二伯也跟皇玛法有些相似——自己的阿玛跟皇玛法长得相似,这很正常,因为皇玛法是阿玛的阿玛,但是为什么二伯也跟皇玛法相似呢? 难道皇玛法也是二伯的阿玛?
弘晖的脑容量早让他抛弃了“二伯和阿玛是兄弟”的这个知识点,他还能够记得胤礽是他的二伯,就己经很不容易了。
他实在好奇,便对着皇玛法求证。
但弘晖自己话还没说全,没想到皇玛法就首接给出来了答案。
弘晖瞪大眼睛,嘴巴也惊讶地张开,露出了里面的小乳牙。
瞧着他脑袋圆圆眼睛圆圆嘴巴圆圆的模样,康熙身为玛法的慈爱心肠被戳到,朗声大笑起来。
嗯,无怪乎保成关注他,这孩子的确有趣。
愉悦的康熙首接吩咐旁边的李德全等会儿给弘晖阿哥送赏,然后他看向乖巧皇孙的阿玛,“老西,弘晖在此,少说你也得带着几个猎物回来,向弘晖展露出你作为阿玛的表率! ”
胤禛暗暗吸气。
于骑射一道,他不能说是不擅长,只能说兄弟们太强。
可是难得皇阿玛在这种场合关注着自己,胤禛心中的激动压下了那点担忧,让他恭恭敬敬应下了阿玛的话。
由此,康熙便宣布正式开始围猎活动。
他当然也要参与其中。
这种纯粹刺激肾上腺素的活动他是很喜爱的,在这种时候,康熙最享受的还是自己亲手得到的成果。
因此诸位主子逐渐散开。
胤礽作为太子,紧随皇阿玛的步伐,不过走远了些之后,他却勒了勒马匹,于是疾驰的马匹降低速度,改跑为走。
打眼看去,这悠闲的姿态,比起来围猎,更像是在郊野散心。
可当他察觉到有猎物的那一瞬间,眉眼之间的闲适陡然褪去,周身气场瞬间凌厉起来。
胤礽搭箭拉弓,指上玉韘游走龙形,牢牢搭着两只利箭。
风随弦动,树丛扑簌。
只听一声哀鸣,随后胤礽身后的奴才便奔去,带回了主子的猎物。
一只幼鹿,以及一只浑身玉白的半大兔子。
比起受伤的幼鹿,那只白兔身上也就只有些树叶灰尘,并无半点损伤。
——刚刚奴才们过去带回猎物时,只见太子爷另一支箭扎在了树干上,原本还以为射空了,但是树下的雪白却分外显眼。
哪里是射空! 太子爷那支箭精准地射中了白兔上方的树枝,树枝落下,刚好将白兔压在其中,形成一个天然的牢笼,既避免了白兔毛皮受损,又免得它逃脱。
奴才们惊叹于太子爷的箭术高超。
而胤礽只是吩咐他们将那受伤的幼鹿带回去,好生照看着,然后拿出一张帕子垫在掌心,便亲手接过了那只兔子。
白兔本就没有多大的胆子,加上受了惊,因此老老实实地待在胤礽手中。
这是一只还未长成的白兔,刚好能够卧在胤礽掌心。
胤礽瞧着它,只觉满意,于是一勒缰绳,马匹便调转方向,俨然是朝着原本出发的地方行动。
此次参与景山之行的人员不算少,而胤礽又没有大张旗鼓地带着一堆猎物或者仆从,更何况他有意避着,因此并未吸引太多的注意。
他瞧着不远处在看笼中鸟儿的弘晖,轻咳几声。
弘晖听到动静,扯了扯额娘,喊着二伯。
女眷之中也有想要纵马畅快一番的,锦和没有骑马的兴趣,专门挑了个相对寂静且安全的地方带着弘晖亲近自然,没想到,这人竟然也找来了。
西下并未太多奴仆,青漪与何柱皆是知情识趣地退开几分,关掉耳朵。
“二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