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
像是被一万只蜜蜂同时蛰了一百遍,又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砸在了后脑勺上。
沈青云费力地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得像是黏合在了一起,怎么也掀不开。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秦岭深处的一座新发现的汉代大墓里,进行抢救性发掘。当时,他正小心翼翼地清理一件刚出土的青铜鼎,突然脚下的土层毫无征兆地塌陷了。
失重感。
黑暗。
然后……然后是什么?
“水……水……”
一个沙哑、稚嫩,完全陌生的声音从他自己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沈青云猛地一惊。
这不是他的声音!
他一个年近三十,声音低沉磁性的成年男性,怎么会发出这种奶声奶气的娃娃音?
他奋力地,终于掀开了一条眼缝。
模糊的光线刺入眼中,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
适应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才逐渐清晰起来。
入目的是一片暗黄色的茅草屋顶,稀疏的茅草间甚至能看到几缕不太明亮的天光。屋顶的横梁是颜色深沉的原木,上面还挂着几束干枯的、不知名的草药和一两个孤零零的蜘蛛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草木灰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尿骚味?
沈青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不是医院。
更不是他熟悉的考古研究所。
他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打量西周。
土坯糊就的墙壁,坑坑洼洼,颜色是那种了无生气的灰黄。墙角堆着一些杂物,看不清是什么,被一块破旧的麻布盖着。
身下躺着的是硬邦邦的床板,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稻草上是一张打了好几块补丁,己经洗得发白发硬的旧被褥。
这……这是哪里?
“哎哟,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
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充满疲惫和惊喜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紧接着,一张憔悴但五官尚算清秀的妇人脸庞出现在他的视野上方。妇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但一双眼睛里却满是关切和后怕。
她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子随意挽着,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妇人身上穿着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衣裳,颜色是那种最不耐脏的灰蓝色。
沈青云注意到,妇人的肚子高高隆起,显然是怀着身孕,而且月份不小了。
“三郎,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妇人伸出手,用粗糙但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三郎?
是在叫我吗?
沈青云脑中一片混乱,无数的疑问像是炸开的烟花,让他本就疼痛的脑袋更加昏沉。
“水……”他又一次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哎,水,娘这就给你倒水!”妇人连忙应着,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小脑袋放平,然后有些笨拙地转身。\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
沈青云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小!
他看到的“自己”的手,细细短短,皮肤是那种长期营养不良的蜡黄色,指甲缝里还带着些许泥垢。
这分明是一双孩童的手!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过他的脑海。
穿越?
他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考古学博士,竟然会遇到这种只在网络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不,不可能!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自己发掘现场塌方后,脑部受到撞击产生的幻觉!
“三郎,来,慢点喝。”妇人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盛着小半碗浑浊的水,小心地扶起他的头,将碗沿凑到他嘴边。
沈青云机械地张开嘴,一股带着些微土腥味的温水流进干渴的喉咙,稍微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感觉。
“咳咳……”他呛了几声。
“慢点,慢点,不急。”妇人轻轻拍着他的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略显尖细的女声道:“秀娥妹子,三郎醒了没?我刚听我家那口子说,昨儿个在河边看到你家三郎掉水里了,可把我给吓坏了!”
随着话音,一个穿着打扮与这妇人相似,但面色要红润一些,身形也更壮实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