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三被里正赵德茂当众训斥了一顿,又被沈青云那小子逼着赔了两个铜板,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1~8,5.t`x,t-.!c¢o¨m^他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家里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冲回去把沈家那几根嫩竹竿都给撅了,再把那伶牙俐齿的小兔崽子吊起来打一顿。
但他到底还有几分忌惮。里正赵德茂的话还在耳边响着,沈青云那小子看着不大,眼神却跟狼崽子似的,透着股邪性。硬碰硬,怕是讨不到好。
“他娘的,明着不行,老子就来暗的!”吴老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从那以后,沈家就没消停过。
先是村里开始流传一些风言风语。
“哎,你们听说了没?沈家那些竹篮子,看着好看,其实不吉利呢!用了他们家的东西,家里容易招小人!”
“真的假的?我瞅着那竹篮子挺结实的啊。”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沈家三小子,邪乎得很!小小年纪,嘴皮子那么利索,能是什么好鸟?他编出来的东西,能干净?”
这些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一些原本想跟沈家换竹器的村民,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毕竟,这年头的人都迷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沈家的竹编生意,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
紧接着,更糟心的事儿来了。
沈家院子外头晾晒的那些剖好的竹篾,隔三差五就会被人偷偷泼上脏水,或者被扔上些鸡毛狗屎,恶心巴拉的。有时候,晚上晾在外面的竹器,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不是被划了几道口子,就是被踩断了几根篾条。
虽然损失不大,但膈应人啊!
沈万才气得首跳脚,骂骂咧咧地要去跟吴老三理论。-暁.税¨宅~ \首`发-
林秀娥则偷偷抹眼泪,觉得这日子刚有点盼头,怎么又招惹上这种祸事。
沈青柏更是气不过,好几次都想冲出去找吴老三拼命,都被沈青云给拦了下来。
“大哥,你别冲动。”沈青云拉着自家大哥,小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事儿明摆着是吴老三在背后捣鬼。你现在去找他,他能承认吗?到时候打起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那……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让他欺负吧!”沈青柏憋屈得不行。
沈青云眯了眯眼睛,闪过一丝冷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他喜欢玩阴的,那我们就陪他玩玩。”
他知道,对付吴老三这种滚刀肉,硬碰硬不是上策。必须得想个法子,让他自己知道疼,知道怕,以后才不敢再轻易招惹。
接下来的几天,沈青云表面上不动声色,依旧让父亲和大哥继续编竹器,只是把晾晒竹篾和成品的地方挪到了院子里面,晚上也把东西都收回屋里。
暗地里,他却开始悄悄观察吴老三的行踪。
吴老三这人,除了游手好闲,还有个嗜好——赌钱。
村东头有个废弃的破窑洞,平日里荒无人烟,是吴老三和村里几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秘密聚赌的窝点。他们赌的也不大,就是几文钱的输赢,但吴老三十赌九输,输了钱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想找人撒气。
沈青云摸清了他们的规律,心里渐渐有了一个主意。
这日傍晚,天色擦黑。
吴老三又输了个精光,骂骂咧咧地从破窑洞里钻了出来,一肚子火没处发。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他摸了摸空荡荡的钱袋,越想越气,脚下不由自主地就往沈家那边溜达。
“他娘的,沈家那小子,害老子丢了这么大的人!今天晚上,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吴老三恶狠狠地想着,准备趁着夜色,去沈家院墙外面再搞点破坏。
他走到村后那片小树林,这里是去沈家的必经之路。树林里黑漆漆的,只有几缕惨淡的月光从树叶缝隙里漏下来,照得地上斑斑驳驳,更添了几分阴森。
吴老三仗着自己胆子大,也没当回事,哼着小曲就往里走。
刚走到树林深处,突然,脚下“咔嚓”一声,像是踩断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奇臭无比的气味,猛地从他脚下窜了上来,首冲脑门!
“哎哟我操!什么玩意儿这么臭!”吴老三被熏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忙捂住鼻子往后跳。
他低头一看,只见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挖了个小坑,坑里……竟然是一泡新鲜的、还冒着热气的……牛粪!
而且,那牛粪上面,还被人巧妙地盖了一层薄薄的干树叶,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