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那番带着几分少年锐气和哲学思辨的话语,让沈万才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和思索。·l_o*v*e!y+u,e~d?u,.,o·r′g¢是啊,这世上的人,为何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期望,强加在别人身上呢?他自己,何尝不也是如此?将那早己破灭的科举梦想,一股脑地压在了年仅八岁的儿子身上。
“青云,爹……爹明白了。”良久,沈万才才抬起头,看着儿子那双清澈而睿智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爹以后……再也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了。你想走什么样的路,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都由你自己来决定。爹……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将来……能做个对得起自己良心,也对得起这天下百姓的好官。”
沈青云看着父亲那双充满了理解和释然的眼睛,心中也是一阵温暖。他知道,父亲是真的想通了,也是真的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支持着自己的梦想。
拒绝了那些权贵富商的招揽和示好之后,沈青云的生活,总算是暂时恢复了平静。他每日依旧是潜心苦读,为即将到来的院试做着最后的准备。
只是,经过了知府大人那番“许诺”和接踵而来的各种“示好”之后,一个更为现实,也更为迫切的问题,开始摆在了沈青云的面前——钱!
是的,钱!
科举之路,不仅仅是靠才学和毅力就能走通的。它更是一条用真金白银铺就的道路。
从县试、府试到院试,再到将来的乡试、会试、殿试,每一次考试,都需要花费大量的银钱。¢x,i·n~w,a+n+b·e+n!.^o~r·g?笔墨纸砚、书籍资料、束脩程仪、食宿盘缠……哪一样不需要钱?
若是家境殷实,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专心向学。可若是像沈家这般,出身寒门,家底浅薄,那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如履薄冰。
沈家如今的经济状况,虽然比以前好了许多,竹编生意和草药的进项也算稳定。但这些,终究只是些小打小闹的营生,收入有限,难以支撑起沈青云未来那漫长而又花费巨大的科举之路。
更何况,家里还有年迈的祖母需要赡养,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妹需要抚育,还有大哥大姐将来的婚嫁也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处处都需要用钱啊!
沈青云深知,要想让自己能够心无旁骛地去追求科举功名,要想让这个家能够真正地摆脱贫困,走向富裕,就必须尽快找到一条更稳定,更长久,也更具发展潜力的生财之道!
他将自己的这个想法,与父亲沈万才进行了深入的沟通。
“爹,孩儿以为,咱们家如今虽然手头宽裕了些,但终究还是根基太浅,抗风险的能力也太弱。一旦遇到什么天灾人祸,或者孩儿将来的科举之路不那么顺遂,咱们家……恐怕很快又会回到以前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沈青云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忧虑和远见。
沈万才听了儿子这番话,心中也是一凛。是啊!儿子说得太对了!他之前光顾着为儿子的出息而高兴了,却忽略了这个最根本,也最重要的问题!
“青云,那……那依你看,咱们家……该如何是好啊?”沈万才有些茫然地看着儿子,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脑子比他灵光得多,肯定会有什么好主意。¨6_腰,墈¨书^旺, ¢追?罪¢芯\彰,洁_
沈青云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道:“爹,孩儿以为,‘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咱们大夏王朝,终究还是个以农业为根基的社会。要想让咱们家真正地富裕起来,安稳下来,最稳妥,也最可靠的办法,还是得……置办些田产!”
“田产?”沈万才闻言,眉头微微一蹙,“青云,咱们家现在虽然有些余钱,但要想在府城附近置办田产,恐怕……还是杯水车薪啊。再说了,咱们家现在人手也不够,就算买了田,谁去耕种呢?”
沈青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爹,孩儿说的田产,并非是普通的耕田,而是……学田!”
“学田?”沈万才更加不解了。
“是的,学田。”沈青云点了点头,解释道,“孩儿听闻,咱们大夏王朝,对于考取了功名的读书人,尤其是秀才以上的功名,在购置田产方面,是有一定的优待政策的。比如,可以免除部分赋税,或者可以以较低的价格购买官府发卖的学田。而且,学田的产出,不仅可以供养读书人自身,还可以用来资助其他寒门学子,或者兴办义学,教化乡里,也算是一件积德行善,利国利民的好事。”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孩儿如今虽然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