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玲鼻腔里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d~i?n\g~x¨s,w?.·c_o′m`
这是在医院?
她尽量平复呼吸,仔细感受着身体的每处感觉。
身上的伤也被人处理过。
房间里似乎没有人。
陈晓玲睫毛轻颤,眼睛悄悄的睁开一条缝隙。
有限的视线里,是洁白如雪的天花板。
视线慢慢向西周扩散。
白色墙壁,蓝色窗帘。
加上鼻腔里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陈晓玲可以确定,她此时此刻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哥哥陈飞的那段录音,不停的在陈晓玲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心中一股难言的愤怒,不甘,惋惜,痛恨,将陈晓玲彻底包裹。
一时间,陈晓玲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茫然。
如果哥哥陈飞当时告诉了她事情真相,他们兄妹俩是不是就不会是今天这样阴阳两隔的地步?
这个念头犹如一根针,不断的刺向她脆弱的神经。
先前所有的愤怒和恨意,在此刻显得异常虚空。
如果她当时及时发现哥哥陈飞的异样。
如果她当时追问的详细一点。
如果,就是这迟到的如果……
陈晓玲手指无意识的攥紧,泪水无声的滑入鬓角发丝。
之前她觉得哥哥陈飞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出的事。
所以她恨所有那些编织阴谋、推他入深渊的凶手。
恨得理首气壮,恨得咬牙切齿。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
这份恨意是她支撑自己活下去、寻求复仇的唯一支柱。
而此刻,这认知被那段录音血淋淋地推翻。
哥哥陈飞他明知,明知那是条危险的路,却还是沉默地走了进去。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哥哥陈飞用生命实践的保护,恰恰成了最残忍的惩罚。
她宁愿共同赴险,也不要这种用命换来的安全。
可哥哥陈飞连选择权都没有给她。
哥哥陈飞成功了。
她是活下来了,活在比死亡更痛苦的余生里。
陈晓玲突然感觉好累。
或许,只有人死了,一切痛苦的根源才会消失。
她眼睛忽地睁开。
不,不该这样的!
她不能像哥哥陈飞一样自毁似的牺牲!
只有活着才是对那些仇人的终极嘲讽!
就算是死,那也得让那些想让她死的人先死才行!
对!
就是这样!
陈晓玲眼睛重新变得冰冷。
她起身看了一眼周围。
病房里只有她自己。
陈晓玲没有丝毫迟疑,她下床后就朝病房门口走去。
还没等陈晓玲走到门口,病房门就被人给从外面推开。
是方周。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看来,方周刚刚一首在病房门口。~搜¨搜.小^说*网+ ~首,发/
“我要见李叔”
陈晓玲的声音有一丝暗哑。
方周沉默一瞬:“好”。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陈晓玲不一样了。
她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危险了。
特别是那双眼睛,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眼神扫过来的时候,看的方周心惊。
方周把陈晓玲带离了医院 。
车里两人一路无言。
在行驶了大半小时后,方周在一处很普通,甚至算得上老旧小区楼下停下了车。
陈晓玲跟着方周上了二楼。
方周手指很有规律的在绿色铁皮门上,敲了几下。
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
是李叔开的门。
进入房间后,陈晓玲目光几乎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
这是一个无论是从家具陈列,再到房间布局都很普通的空间。
“坐,”李叔招呼着两人,“不用拘束,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
陈晓玲眼神猛地看向李叔。
“家”字对于陈晓玲来说,早己不复存在。
但李叔的语气是那样熟稔,好像陈晓玲也是他口中家的一份子。
陈晓玲坐在了沙发一侧。
方周则是站在了李叔身侧。
李叔倒了杯水,递给陈晓玲。
陈晓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