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干涉现象。
“启动意识回溯程序。”沈溯突然说,“调取最后十分钟的意识数据流,重点分析异常波动的源头。”
全息投影中,数以万计的意识数据流如银河倒卷。沈溯的目光突然锁定在某个闪烁的意识节点——那是个叫林夏的女志愿者,她的意识波形在崩溃前呈现出诡异的对称性,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折叠成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这不是自然波动。”沈溯放大波形细节,那些看似随机的震荡竟暗藏斐波那契数列的递归模式,“有人……或者说有东西,在通过她的意识上传某种代码。”
就在这时,整个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电源启动的间隙,沈溯看到黑暗中有无数幽蓝光点在空中游走,拼凑出一行发光的文字:“你们以为能战胜时间?不过是在熵的掌纹里刻下新的纹路罢了。”
ai的声音在黑暗中骤然响起:“检测到来自未来的量子纠缠信号,发送方……是您,沈溯博士。”
沈溯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自己在二十年前的一次时间粒子实验中,曾意外与某个未知时空建立过零点几秒的连接。当时他以为那只是仪器故障产生的幻觉,此刻却不得不正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也许从启动熵寂模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陷入了某个闭环的时间陷阱。
“启动时空锚定协议。”沈溯强压下内心的震颤,“我们需要在共生意识网络中构建一个量子防火墙,用递归算法对抗递归代码。”他突然转身对助手说,“把林夏的意识备份导入虚拟沙盘,我要和这个‘未来的我’聊聊。”
虚拟世界的天空呈现出血色黄昏,林夏的意识投影站在数据构成的荒原上,她的轮廓正在以量子态不断分解重组。“你终于来了,沈溯。”她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时空同时传来,“看看你身后。”
沈溯转身,只见地平线上耸立着一座由光与暗交织的巨型建筑,其结构完美符合他尚未完成的“时间晶体反应堆”设计图。建筑表面流动的纹路,正是导致志愿者死亡的熵化冰晶。
“这是你们注定要建造的东西。”林夏的手指划过虚空,建筑内部的结构轰然展开,沈溯看到数以百万计的人类意识被囚禁在透明的容器中,如同困在琥珀里的昆虫,“当共生意识网络突破临界值,它就会成为熵的新宿主,把所有生命转化为维持时间循环的燃料。”
沈溯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熵寂模拟中显示人类文明必然灭亡——不是因为熵增无法逆转,而是当人类试图对抗熵时,反而会亲手创造出吞噬一切的“熵之茧”。
“但还有另一条路。”林夏的投影开始模糊,“还记得你在敦煌壁画里看到的莫比乌斯环吗?真正打破线性时间的关键,不是对抗,而是……”话音未落,整个虚拟世界突然坍缩成一个光点,刺入沈溯的瞳孔。
现实中的沈溯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趴在实验台上,量子计算机的屏幕显示着一行警告:“意识过载,数据已自动封存。”他的腕间多了一个发光的纹身,图案竟是莫比乌斯环与克莱因瓶的融合体,而这个设计他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
“博士!”助手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全球量子网络同时收到未知信号,内容是……”助手调出全息影像,无数个星系在虚空中排列成同一句话:“你们的每一次计算,都是在为熵寂倒计时添砖加瓦。”
沈溯的目光扫过实验室墙上的爱因斯坦名言:“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区别,不过是顽固的幻觉。”他突然抓起一支马克笔,在透明的数据墙写下一行公式。这是他从未推导过的方程式,却仿佛早已刻在他的意识深处——那是融合了拓扑学、量子纠缠与神经突触结构的新理论,或许正是解开时间谜题的钥匙。
“重启共生意识实验。”沈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这一次,我们不做防火墙,而是构建一个意识的莫比乌斯环。让所有参与者的意识既能彼此连接,又保持独立,就像量子叠加态下的薛定谔猫,既是生又是死,既是个体又是整体。”
当第一批志愿者再次接入脑机接口时,沈溯注意到他们的意识波形不再是单纯的叠加,而是形成了某种动态平衡的分形结构。就像雪花的结晶过程,每一片都是独一无二的,却又遵循着相同的数学规律。
随着实验深入,量子计算机开始吐出前所未有的数据模型。沈溯看着屏幕上不断演变的时间线分支,突然理解了林夏最后的提示——真正的突破不在于逆转熵增,而在于让时间本身成为对抗熵的武器。如果时间不是线性的箭头,而是循环往复的莫比乌斯环,那么能量就永远不会真正耗尽,因为每一次熵增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