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朕允了！”

“既如此。”嬴政笑容逐渐褪去，声音中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阿房宫，也不建了吧。原本准备征召的五万刑徒，一并给你。”

“你说得对，渭水用这小小的罐子装不住，我大秦，也不能全靠你一人。”

王绾看着嬴政，突然想起白日里那卷竹简上血淋淋的字句。

“刑徒七十万，骊山墓未成......”

“陛下圣明！”王绾突然伏地而拜。大秦不兴跪拜之礼，但此刻王绾跪的真心实意。

“王相快请起。”

嬴政扶起王绾，目光再次看向了顾秦。不由得想起初次见他时，他指着那手机上的一张张皇陵照片侃侃而谈的模样。

“自见顾卿以来，朕每夜看着咸阳宫的夜象都在想，朕要什么？朕的大秦，会如何。”

“若没有顾卿，朕的大秦，是否当真会如同那史书所记，二世而亡......”

“还是......”嬴政猛的站起身。眼中闪过万千精光。

“今日朕想明白了。”

“朕不要那骊山地宫里的水银江河！”

“朕不要那什么万世寝陵，更不要那覆压三百里的阿房宫！”

“朕要关中麦浪翻腾似金海！要江南稻花千里飘香！”

“朕要陇西的烽燧永息狼烟！要北境铁骑踏破冰霜！”

“朕要东海的盐场堆雪成山！要西域驼铃昼夜不绝！”

李斯愣愣的看着嬴政，突然想起年轻时在稷下学宫听过的《孟子》。那个他曾经嗤之以鼻的命题，此刻却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嬴政一把扯开襟袍，声音愈加高昂！

“朕更要我大秦稚子能在学堂颂文求学，而非在荒野拾穗！”

“要妪可倚门盼儿归，不必惧徭役催命！”

“要让新妇的嫁衣不沾泪痕，要让耕夫的镰刀不卷刃口！”

嬴政的声音逐渐平静，力量却不减分毫。

“朕要我大秦铁骑所至，皆为秦土。旌旗所指，万民归心！”

“可朕不知该如何做，请顾卿......”

“教朕！”

顾秦看着嬴政久久未语。李斯，王绾，蒙恬却不约而同的起身俯首。

“请顾司空，教我。”

顾秦一一看过他们，心中豪情顿生。

“好！”

顾秦望着窗外的夜色，有这样一位帝王，何愁大业不成。

或许以后，真的可以不再学英语了。

（先更两掌，晚上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