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深处,黑暗如墨,唯有周承砚手中那束微弱的手电光柱,战战兢兢地撕开一角。\s\h~e′n*n\v~f\u+.\c.o?m+
光线贪婪地舔舐着斑驳的墙壁,尘封的蛛网,以及空气中那股腐朽、潮湿,令人作呕的气味。
那脚步声,像是从地底渗出的寒气,一点点浸透周承砚的神经,逼得他汗毛倒竖。
苏九娘的青铜铃铛,陡然爆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像是利爪撕裂空气,又像是冤魂凄厉的哀嚎,震得人耳膜生疼。
铃声在逼仄的空间里疯狂回荡,驱散了些许黑暗,却更衬托出未知的恐惧。
“什么人?”苏九娘的声音,冷得像是千年寒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砸在人的心头。
她的身形,如同一棵挺拔的寒梅,将周承砚牢牢护在身后。
黑暗中,那身影终于显现。
并非想象中的恶鬼厉魂,而是一个人,一个身材矮小,佝偻着背的老头。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对襟褂子,头顶戴着一顶瓜皮帽,脸上布满了深深的褶皱,像是饱经风霜的老树皮。
老头手中提着一盏煤油灯,灯光昏黄,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那双眼睛,却亮的吓人,像是两颗幽绿色的鬼火,死死地盯着周承砚和苏九娘。
“两位,深更半夜,闯入我赵家的祠堂,未免有些不礼貌吧?”老头的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玻璃,听得人浑身不舒服。
赵家的祠堂?
周承砚心中一凛,他从未听人说过,这破败的祠堂竟然属于什么赵家。
他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们只是进来避雨。”
“避雨?”老头干笑两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让人毛骨悚然。
“我看你们是来找东西的吧?找到了吗?”
说话间,老头缓缓地抬起手中的煤油灯,灯光扫过祠堂中央那座破旧的神像。
神像泥塑金身己经剥落,露出里面黑色的木胎,面目狰狞,仿佛恶鬼。
神像前,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祭品:腐烂的水果,发黑的馒头,还有几张烧了一半的冥币。
这些祭品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让人闻之欲吐。
周承砚强忍住心中的不适,仔细地检查着这些祭品。·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
他注意到,在这些祭品之中,有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己经泛黄,封皮脱落,露出里面发霉的纸张。
他拿起日记本,小心翼翼地翻开。
纸张脆弱,稍不注意就会撕裂。
日记本上的字迹潦草,墨色也己经褪淡,但勉强还能辨认。
日记里记载着一些琐碎的日常,像是某个人的生活片段。
但越往后看,周承砚的心跳就越快。
因为他发现,日记里竟然提到了“十八曲巷”,提到了“七月半”,甚至还提到了……他的妹妹,周承雪。
日记里写着:“……今天,我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她总是喜欢在巷子里玩耍,扎着两个羊角辫,像个小精灵一样。她长得很像……很像她……”
“……七月半快到了,血契的祭祀又要开始了。这一次,会是谁呢?我好害怕,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一定要阻止他们!我一定要保护好她!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周承砚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日记里的“她”,指的会不会是他的妹妹?
血契的祭祀,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与妹妹的失踪有关吗?
就在这时,苏九娘突然低声念诵起一段咒语。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仿佛能穿透时空,首达灵魂深处。
随着她的咒语声,祠堂里的阴风越来越大,煤油灯的火苗也开始剧烈摇曳,忽明忽暗。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找到了吗?”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阴冷,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找到你妹妹的线索了吗?”
周承砚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老头。
他不知道老头为什么会知道他妹妹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妹妹的事情?”周承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
老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