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骂走了,那苏沐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不过做戏做全套,朱载圳却还是坚持道:
“那这俸禄,也轮不到本王来发。”
“本王不过只是一个亲王,不是太子,更不是皇帝!”
“上有君父,下有皇兄,你们莫不是看本王好欺负不成?”
“怎么不去西苑闹,不去裕王府闹?”
说着,朱载圳作势就要招呼府里的护卫,准备赶人。
见到朱载圳动了真火。
一些本就觉得自己不占理的官员,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王爷说的是啊,虽然朝廷欠了我们这么多俸禄,可我们也没有来找他要的道理,还是走吧,再想想别的办法。”
“说的是啊,还是别难为王爷了。”
苏沐:“……”
朱载圳:“……”
“诸位,容我说一句公道话!”
见到这些官员要走,苏沐连忙又开口道。
“所谓父债子偿,虽然诸位找景王要俸禄确实不合朝廷体制,但是总不能让你们连日子都过不下去。”
听着苏沐的话,那些官员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
一些准备要离开的官员也止住了脚步。
看架势,这位景王府幕僚是打定主意要帮自己这些人讨个公道了?
想到这里,这些官员对苏沐的印象不由得又好了几分。
而且看着朱载圳被苏沐这番话气得喘着粗气,仿佛接下来还有好戏看?
稳住了这些官员之后,苏沐和朱载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苏沐看向朱载圳道:“王爷,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朱家欠了各位大人的俸禄,今天这俸禄,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不给我就……”
“你就如何?”听着苏沐的话,朱载圳也十分配合地红着脸道:
“你是本王的师傅,是景王府的幕僚,本王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听见朱载圳骂他,苏沐也上来了几分火气,“我是景王府幕僚没错,但也算是大明的官!”
“看着各位大人如此窘迫,我心中不平!”
“你们朱家人坐拥九州万方,富有西海,不说别的,光是你这位大明的亲王,每年俸禄便有十几万两银子。”
“这王府,还有那紫禁城,富丽堂皇,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每年光是皇室的用度,便占了岁入的一半以上,现在到了给百官发俸禄的时候,又说没钱?”
“天底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来来来,诸位中可有史官?”
“一定要将这件事记下来,将来让后世人都看看,嘉靖一朝到底是怎样的世道?”
听着苏沐的话,那些官员不由得猛然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这位景王府的幕僚还真敢说。
果然,当他们用眼角余光瞥到一旁的朱载圳时,只见朱载圳此时己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整张脸憋得通红,张了张嘴仿佛要骂些什么,可一时间又被苏沐骂的说不出来话,只是用手愤然指着吃里扒外的苏沐。
良久之后,朱载圳才憋出来一句,“不管怎么说,要给百官发俸禄,也轮不到本王?”
“要是上达了天听,父皇会怎么想我?”
闻言,苏沐却不假思索道:“那就当是借钱给诸位大人!”
听见这话,不光是朱载圳,就连那些官员都有些不乐意了。
“苏大人,这……”毕竟借钱可是要利息的。
苏沐却道:“诸位数个月都不发俸禄,早己捉襟见肘,跟他借钱,就当是先替朝廷给诸位把俸禄垫上,又不收你们的利息,怕什么?”
听着这话,那些官员这才放下了心来,可一旁的朱载圳却又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