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西苑中。?z¨x?s^w\8_./c_o.m-

“你说什么？”

“景王带着严世蕃他们在西首门摆摊？”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嘉靖皇帝也不由得收起了以往的镇定，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来汇报的陈洪。

“是啊主子，这成何体统？要不要奴婢传话，让景王爷回府？”

“不必了。”虽然感觉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尽了，但是嘉靖却还是选择了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主子，奴婢还是觉得王爷的做法太……”

陈洪想说一句丢人。

但是当他看到嘉靖有些铁青的脸色时，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过却换了个说辞道：

“王爷终究是大明的亲王，这等做法，主子的龙颜和皇家的体面何存？”

“主子……”

“朕说了，不必去管！”

听着陈洪喋喋不休的话，嘉靖猛然提高了几分声调，吓得陈洪颤颤巍巍伏在地上，不敢再开口。

“管好你的嘴！”嘉靖喝了一声，转而又道：“叫黄锦进来。”

“是！”

陈洪如蒙大赦，连忙退出了嘉靖的寝殿。。

“主子！”黄锦磕了头，缓缓搀扶着嘉靖从打坐的高台上下来，“主子何必生气？景王爷也是不忍主子您为了百官的俸禄为难，这才出此下策，是当儿子的孝顺主子呢。*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

听着黄锦的话，嘉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朕的这个儿子，是孝顺，但太傻了点。”在黄锦的搀扶下，嘉靖坐在了一张檀木椅上。

“不管怎么说，有这样的儿子，主子该高兴才是。”黄锦一边安抚着嘉靖的情绪，一边缓缓脱掉了嘉靖脚上的袜子，随后又用二十年的陈酿，开始帮他清洗由于长年服用丹药生了疮的腿脚。

“嘶……”在酒精的刺激下，嘉靖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过到底是被勒脖子和用簪子戳都杀不死的人，还是很能忍的，没有痛呼出声。

“要是寻常人家的儿子这么孝顺替父亲还债，朕当然高兴，可他是皇子，而且那不是朕的债，是国库的债，是那些当官的逼着朕背上的债！”

“这个债，朕不认！”

“他也不能认！”

“这个傻小子，傻乎乎地从王府出钱给百官发俸禄，还说什么借钱给百官？”

“当朕看不出来这小子的心思？以为这样，朕就能高看他一眼？”

听着嘉靖的话，黄锦一边伺候着他洗脚，一边继续安慰道：

“景王爷的做法确实不妥，这不就等于替主子您认了这笔债吗？”

“可他也是好心。”

“奴婢见了百官那架势，恨不得要吃人，也就景王爷想出了这个法子帮主子安抚住了百官。′2-八\看·书`惘! -耕.薪?最,筷·”

“他这叫安抚？”嘉靖气得几乎想踹给黄锦一脚，“他这是纵容！”

“这次给百官发了钱，下次呢？国库的收支每年都不够用，总不能掏完他的景王府，再去掏裕王的裕王府吧？”

“那两个王府掏空了呢？就轮到朕的内帑了？”

“这么有钱，怎么不把国库的亏空都填上呢？”

在嘉靖看来，公是公，私是私。

国库就是国库，内帑就是内帑。

虽然内帑的钱和宫里修道观宫殿用的钱都是国库出的，但朕是皇帝，理所应当。

可百官的俸禄本就属于国库开支，没有让他一个皇帝出钱，更没有让朱载圳这个亲王出钱的道理。

这小子看到百官来闹，就乱了方寸，被人骂几句，就乖乖掏钱？

要是这样就妥协，自己这个皇帝早就被那些官员牵着鼻子走了。

又何必搞出那场长达十几年的大礼仪之争，将权柄从百官手中收了回来？

“非是人君所为……”

在黄锦的伺候下，嘉靖很快便感觉昏昏欲睡，朦胧之间，竟是喃喃给出了景王这样一个评价。

吓得黄锦手中动作一顿，而后便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

西首门大街上。

天色渐晚。

朱载圳招呼着一众严党的人开始收摊，而后才各自打道回府。

不过苏沐却是跟着朱载圳回了景王府。

路上，朱载圳问道：

“先生，严世蕃就那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听着朱载圳的话，苏沐笑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