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过,道爷们清修时让你们不准动工吗?”
原本在大殿中带着一众弟子上早课的蓝道行和陶仲文听到了动工的声音,顿时便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冲着那些匠人怒道。`墈^书′君, +芜.错?内,容?
见到这两位被人尊称为神仙的道士发怒,匠人们顿时吓得哆哆嗦嗦,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给本道爷过来!”
蓝道行和陶仲文自然不愿意自降身份跟匠人们发火,可这种嘈杂的声音不但让他们心烦意乱, 更是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于是便指着工部的那位书办喝道。
“蓝神仙,陶神仙!”
那书办不敢违背蓝道行和陶仲文的命令,战战兢兢走了过去,而后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二人脚下。
“本道爷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时辰可以动工,什么时辰不能动工?”
“你是不是没把本道爷的话放在心上?”
蓝道行那双阴翳的眼神死死盯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书办质问道。
“小人……小人不敢!”书办期期艾艾地伏在地上,连声道。
“那你为何又在道爷们早课的时辰动工,扰了道爷们的清修?”
陶仲文冷冷地问道。
“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书办,就是你们工部的堂官小阁老,或者他爹严阁老,本道爷一样不放在眼里。”
“道爷饶命,神仙饶命,小人不敢了,小人再不敢了!”书办几乎吓得都要哭出来了。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皇上宠信的道士,哪一个动动手指就能把自己碾死。
他有些开始后悔接下这个差事了。¨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好大的威风!”而就在此时,一声冷哼从书办背后响起。
蓝道行和陶仲文下意识看去,“王爷……”
开口之人赫然便是景王朱载圳。
同时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位身穿白衣的景王府幕僚。
见到朱载圳,蓝道行和陶仲文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翳,不过却还是跪在地上行礼道:
“贫道拜见王爷。”
可朱载圳却是看也没看他们,首接一把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位书办拉了起来,恨铁不成钢道:
“你虽然不是朝廷命官,却也是为工部办事,你的职责就是将工部交给你的差事办好。”
“可你却带着这些匠人迟迟不开工,莫不是故意延误工期?”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书办被朱载圳提在手里,哭丧着脸道:“是……是道观里的神仙们规定了动工的时辰,除了巳时和申时,其余时辰一律不准动工,以免扰了神仙们的清修。”
“哦?”听着书办的话,朱载圳这才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陶仲文和蓝道行问道:“两位神仙,是有这么回事吗?”
“确实如这书办所说。”没有朱载圳的话,蓝道行和陶仲文也不敢起身,依旧伏在地上道:“王爷,道观毕竟不同其他地方,每日早中晚的课业都不可怠慢。”
“而这修行,也最讲究清净,所以贫道才给匠人们定下了这样一个规矩。”
“原来如此……”听着蓝道行的话,朱载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继而又突然话锋一转道:“那从今日起,便没有这样的规矩了!”
闻言,陶仲文猛然抬头,眼中带着几分怒意看向朱载圳道:“王爷,这是为何?”
上次你就借着帮皇上收银子的名义,不但打了我们两个,还断了我们的财路,现在又跑到我们道观里来作威作福?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我们的地盘上找茬?
“本王奉父皇之命来道观督工,一天只动工两个时辰,即便是过了年也修缮不完两座这么大的道观!”
朱载圳冷冷地盯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蓝道行道:“到时候父皇怪罪下来,两位神仙去给本王顶罪吗?”
“你……”陶仲文正要开口反驳,却被蓝道行微不可察地拉了拉道袍,而后给了陶仲文一个不要再说了的眼神。!咸¨鱼+墈!书? +首~发^
而朱载圳也不再理会他们,首接对那书办吩咐道:
“给本王抓紧动工,误了工期,本王拿你是问!”
说完,朱载圳便一挥袍袖,带着苏沐扬长而去。
“嘿嘿,先生,刚才本王的气势怎么样?”
苏沐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霸气侧漏!”
“不过你指望光靠这个就能镇住这些道士,恐怕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