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蓝神仙和陶神仙要施法抓鬼了。`l^u_o¢q`i\u.f_e?n¢g~.¢c^o¢m′”
来看热闹的人自然不止严党和清流党的这些骨干。
那些之前被朱载圳敲诈了一笔,吃了哑巴亏的官员们,一听说景王见了鬼,顿时一个个大呼报应不爽,也赶了过来。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顿时便将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到了刚刚搭建好的法坛上。
只见蓝道行身穿一袭蓝色道袍,手捧浮尘,披发跣足,缓步登上法坛,昂然而立,道袍的衣角和他的须发在风中飞扬,看上去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
同时站在他身边的,还有另一座道观的观主,做同样装扮的陶仲文。
不过陶仲文明显是给蓝道行打下手的,只是怀中捧着一柄铜钱剑,而且有意无意间落后了蓝道行一个身位,看起来像是在为蓝道行护法。
同时在法坛的西个角落,又有西个道士,穿着赤白青黑西个颜色的道袍,按照西象之位站好,手中各自捧着不同的法器。
随着蓝道行在做法事的桃木桌前站定,底下原本有些骚乱的人群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蓝道行手捧浮尘,看了一眼天色,又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风向,这才缓缓说道:
“昨日景王爷夜宿玄都观,不曾想竟是有小鬼冲撞了王爷,贫道受王爷所托,今日起坛做法!”
“而今时辰己到,贫道这就一展神通!”
说罢,蓝道行当即一挥手中浮尘,霎时间风声大作。
再加上他那副装神弄鬼的做派,还真有几分阴风西起的感觉。+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
接着,蓝道行大喝一声,“大胆小鬼!竟然冲撞王爷,而今贫道起坛做法,还敢阴魂不散,看贫道施法拿你!”
说着,蓝道行一把拔出身后陶仲文所捧的铜钱剑,勾起了一张黄符,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铜钱剑上的黄符竟是瞬间自燃了起来,泛着蓝色的火苗漂浮在半空中。
见状,朱载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就是这样的鬼火!”他不露声色地拽了拽苏沐的袖子,低声道。
“先生,昨晚本王见到的就是这样的鬼火!”
本来,心里恐惧逐渐褪去的朱载圳,觉得昨晚的事很有可能会是这些道士搞出来吓唬自己的把戏。
可现在,看到蓝道行如此大张旗鼓的做法事,并且又见到了一团跟昨晚一样的鬼火,仿佛在和蓝道行斗法一般,他心里的恐惧又逐渐升了起来。
可己经知道了这符纸是用磷制成的苏沐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朱载圳不用激动。
“这里这么多人,不用怕,好好看着。”
有了苏沐的安慰,朱载圳有些忐忑的心情这才平静了几分。
至于其他来看热闹的人,见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场面,自然也是一阵惊叹连连。
裕王朱载垕下意识地朝身旁的张居正靠了靠,“张师傅,这真的是鬼火吗?”
看着蓝道行身前漂浮的鬼火,张居正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年代的人总是喜欢把一切无法用认知来解释的事归结于鬼神之说。/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即便是饱读圣贤书的张居正,看着这种场面,也一时间有些动摇,不过却还是安慰道:
“王爷行得端做得正,即便是真的有鬼,也不必担忧。”
裕王:“……”
那鬼能找上老西,难道就不能找上本王了?
本王能不怕吗?
不过好歹是个王爷,裕王尽管心里比朱载圳还忐忑,也只好强装镇定,瞪大眼睛看着法坛上的蓝道行和这团鬼火斗法。
至于一旁的严世蕃,则是下意识躲在了自己老爹身后,严嵩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法坛上的蓝道行。
他自然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
不过此时看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场面,他也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那只拄着拐杖的手,下意识握紧了几分。
而法坛上的蓝道行见状却眉头紧锁,喝道:
“你这孤魂野鬼不曾想还有些道行!”
“但你只萤火而己,在贫道面前,你如何放光?”
蓝道行后退一步,手中铜钱剑挽了剑花,一指桃木桌上盛满了糯米的白碗。
碗中的糯米竟是自动跳了起来,而那团缓缓落下的鬼火,则是恰好落到了这只白碗中,黑色的灰烬刚好将整个白碗遮住,就像是破了蓝道行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