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张居正仿佛是察觉到了裕王的一丝异样。
他皱眉看着裕王背影,陷入了沉思。
……
皇宫西苑中。
身穿一袭洁白道袍的嘉靖皇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裕王,眼中隐隐带着几分凌厉。
“你再说一遍。”
“父皇,儿臣想去就藩了。”裕王跪在嘉靖皇帝面前痛哭道。
“这些年来,自从二哥去了之后,父皇一首不曾立储,国无储君,人心思动。”
“儿臣和老西,一首争斗不休。”
“儿臣自小体弱多病,实在是经不起了。”
“老西身强体壮,又比儿臣聪慧。”
“他麾下那些人也都是朝廷砥柱,比儿臣强上不知多少倍。”
“儿臣想,既然老西有意大位,不妨就让给老西。”
“就让儿臣带着这残躯去藩地,也好过在这北京城不知哪天就丢了性命。”
说完,裕王又再次叩首恳求道:“儿臣求父皇成全!”
朱载圳每说一句话,嘉靖皇帝那双深邃的眼眸就会陡然凌厉几分,甚至到了最后,就连胸膛都微微起伏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这才悠悠地问道:
“老百姓都知道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嘉靖皇帝看似无情,对两个儿子多年来不管不问。
可就是因为他之前的几个儿子相继离世,察觉到了端倪,借着二龙不相见的由头有意疏远。
但就是因为嘉靖皇帝经历了太多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所以他比谁都更加格外珍惜自己的两个儿子。
此时听到裕王说出这样的话,那双深邃的双眸中,还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不舍。
“求父皇立老西为太子,以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