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朱载圳颤抖着身躯伏在嘉靖脚下,一半是气得,另一半,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位父皇了。.k?a\n′s¨h+u\w_u~.?o′r*g\
虽然苏沐己经受到了嘉靖的青睐,得过他的封赏。
可这并不代表嘉靖就会在意苏沐的性命。
否则,去抓人的该是执掌锦衣卫的黄锦,而不是亲近裕王的陈洪。
因为嘉靖要的,是要给裕王受伤这件事找一个保全皇家颜面的台阶。
至于真相如何,他心知肚明。
“你有何话说?”嘉靖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缓缓将目光移到了跪在自己脚下的朱载圳身上。
“儿臣确实与这苏沐朝夕作伴。”
“可他身为儿臣的幕僚,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若是因此便定了儿臣身边之人是奸臣……”
朱载圳缓缓看向了徐阶几人道:“那有些人,也时常出入裕王府,是否也是奸臣?”
掷地有声的话落下,整个大殿内瞬间寂静无声!
徐阶几人脸色微变。
严世蕃怒目看向徐阶等人。
甚至就连严嵩那双浑浊的双眼中,也罕见地露出了几分杀意!
因为他们现在都看出来了。
裕王这一手的目的,看似是奔着景王来的。?s.y!w′x¢s¨.!c!o+m-
可实际上,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嘉靖绝对不会让景王背上弑兄的罪名的?
针对景王这一招奏效,那自然是最好。
可若是风向不对,他们立刻就会把矛头调转向景王身边的苏沐。
“王爷。”徐阶缓缓开口道:“所谓忠臣奸臣,不是看与主上的亲疏程度,而是看此人做了什么。”
“好!”这次开口的是严世蕃!
“若说做了什么,王爷之前在道观立碑刻名,替皇上筹银子,平息百官闹欠俸两件事,都是苏靖川在替王爷出谋划策。”
“一个幕僚尚且知道为下为王爷出谋,上为皇上分忧,咱们有些位列台阁,执掌的六部的人,做不到也就罢了,还将这样的人定为奸臣?”
“我看天下人是忠是奸,都是你们说了算了!”
“东楼兄,稍安勿躁。”徐阶捋着胡子笑道:“没有人说这些事不是苏靖川的功劳。”
“只是功是功,过是过。”
“裕王爷确实是在景王府受了伤。”
朱载圳眼神凛冽地盯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墨道:
“他不是说,是本王亲自出手伤了皇兄吗?这一切,皆是本王自为之,绝非他人教唆,更与苏沐无关!”
“王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高拱开口提醒道。+x,s,a+n?y*e?w?u`._c¢o\m*
“本王当然知道!”朱载圳的大脑此时早己被愤怒冲昏。
他也顾不上自己真的会不会背上弑兄的罪名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下苏沐的性命。
怎么说,父皇也只有自己和裕王这两个儿子,自己绝不会伤到性命,最多废为庶人,迁往凤阳高墙罢了。
可若是苏沐真的被锦衣卫带走,以锦衣卫的手段,苏沐是绝对不会活下来的。
“本王不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够了!”嘉靖有些不耐烦地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背上这样的罪名,正要开口给这件事下定论。
可一旁的严嵩却缓缓从锦墩上站了起来,而后跪在了嘉靖面前。
“皇上,这个苏沐乃是臣提拔到景王府的。”
“若说是他教唆景王试图对裕王不利,那他确实是亘古罕见的奸臣。”
“若真如此,臣请皇上革去臣内阁首辅之职,以责臣识人不明之罪。”
这段时间以来苏沐的表现确实让严嵩刮目相看。
如今自己己经老了。
严世蕃性格太过张扬,明显不能挑起将来严党的大梁。
年轻人中,唯有一个苏沐,既受到景王和嘉靖的赏识,也算是有能力之人。
他自然要尽全力保下苏沐。
徐阶也站了出来,跪在了严嵩身旁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个苏靖川是什么心肝,谁也说不好。”
“这不能算是阁老的责任。”
拿捏准了嘉靖的心思之后,徐阶轻飘飘一句话,便化解了严嵩以辞官力保苏沐的手段。
“徐阁老。”朱载圳冷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