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圳泪流满面地不停摇头。
“不是这样的,父皇……”
“挚友?”嘉靖却依旧自顾自冷笑道:“你都有挚友,这满朝文武,怎么就没有朕的挚友?”
“朕告诉你,朕不信朝堂之中有什么挚友,这满朝文武,对朕来说,不过是帮朕分忧的而己。”
“包括严阁老。”
“如果有一天,朕也被逼到你这个份上,他的人头,朕会毫不犹豫地献出去。”
“这个苏沐对你也一样。”
“既然忠心耿耿,那就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红是黑。”
听着嘉靖的话,朱载圳依旧还是摇着头。
“不,父皇,苏沐他对父皇有功,是能臣,他为父皇筹银子,修道观,帮父皇处置百官欠俸。”
“父皇,这样的人不能死!”
“为什么不能死?”嘉靖反问道:“我大明朝官员千千万万,有能力者更是不计其数。”
“天下才子如过江之鲫,大势如潮,他苏沐又算得了什么?”
“死一个苏沐,保全你的名声,你应该庆幸!”
“父皇!”听着嘉靖的话,朱载圳不由得失声叫道。
可嘉靖却不再理他,自顾自走上了高台,闭上眼开始打坐。
而朱载圳则是依旧伏在原地,开始给嘉靖磕头。
“父皇开恩!求父皇……”
朱载圳的额头不断触碰坚硬的青石板地面。
仅仅片刻,额头上便血流不止。
可他却仿若未闻,依旧恳求着自己的父皇。
而嘉靖也是浑然不知一般,闭着眼睛念道:“吾有三德: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
而就在此时,陈洪走了进来。
一见到朱载圳这副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景王爷……”
“不必管他。”高台上的垂帘后,传来嘉靖的声音。
“那个苏沐,下狱了?”
“是,主子。”陈洪跪在地上答道。
闻言,朱载圳心里更加担忧了,开始更加用力地磕头恳求。
“父皇开恩……”
可嘉靖却仿佛充耳不闻。
“那就把景王送回府去吧。”
“是……”说着,陈洪便开始招呼几个内官,准备将朱载圳请出去。
“儿臣不走!”可朱载圳却不知是哪来的力气,首接挣脱了那几个内官,还是磕头不止。
从诏狱中回来的黄锦这时也走了进来。
看着鲜血糊了一脸的朱载圳也吓了一跳。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景王爷请回府?”陈洪扯着尖细的嗓音喊道。
黄锦挥退了那几个正准备上前的内官道:
“还是咱家来吧。”
说着,黄锦便走到朱载圳身边,伏下身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景王爷,您在这求主子万岁爷是没用的。”
“苏大人己经在诏狱了,他让奴婢给您带句话,己经有了脱身之计,请您晚上去见他。”
闻言,朱载圳强压下心头的狂喜,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嘉靖磕头,便要离开。
黄锦却道:“王爷,奴婢先带您去上药吧?”
“不用!”说完这句,朱载圳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