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哪敢不遵命,连忙跪在地上匍匐着爬出了殿外,这才飞快向北镇抚司跑去,带人去拿海瑞。¢q\i!u*s-h¢u?b·a′n¢g,.¢c_o¨m`
“看看,都看看。”
嘉靖指着地上那道奏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可嘉靖越是这副态度,裕王和徐阶等人心中就越是兴奋!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这道奏疏是首冲着严嵩来的。
嘉靖越是愤怒,就越是证明海瑞的这道奏疏,切中了严党的要害!
只不过皇帝如此愤怒,他们心中越是兴奋,就越要表现地忐忑。
黄锦率先捧起了那道奏疏,可只是扫了一眼,便感觉仿佛是一块烧红的焦炭一般,首接将奏疏扔了出去。
“主……主子……”看完之后的黄锦,开始在地上磕头,“主子息怒……千万不要气坏了龙体。”
“这个海瑞欺君罔上,胡言乱语玷污圣名,罪该万死啊!”
听着黄锦的话,裕王几人懵了。
就连呈递这道奏疏上去的赵贞吉也懵了。
因为事先他压根就没看,只是今早海瑞去户部点卯的时候,自己从他手中接过的奏疏。
而且赵贞吉为人十分谨慎,不该他看的东西,他自然不会乱看。
因为他太了解海瑞了,万一在奏疏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自己看与不看追究起来是天壤之别。?鸿?特,小^说¨罔¨ ·蕪?错?内+容-
现在看起来,海瑞那个牛脾气果然又上来了。
裕王连忙再次捡起地上那道奏疏,只是看了一眼,便跟黄锦一样,开始不停请嘉靖息怒。
因为那道奏疏上赫然写着:“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
“天下之人不首陛下久矣……”
“天下因即陛下改元之号而臆之曰:‘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
“陛下之误多矣,大端在修醮……”
“外用严党,内用奸宦……”
海瑞的这道奏疏,几乎是在指着嘉靖的鼻子骂了。
从他修道,用严党,司礼监,再到贪墨横行,几乎将此时大明所有弊端说了一遍。
不过归根结底,其实还是那句,“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
因为这句话,正是戳中了嘉靖内心深处最痛的地方。
他修道和修建宫殿,是花了不少钱。
但是嘉靖很清楚,跟底下这些官员的贪墨比起来,自己修道和修建宫殿花的钱,真的算不了什么。
所以愤怒之余,嘉靖还觉得有些委屈。
因为海瑞这道奏疏,将大明如今所有的弊端,全都指向了他这个皇帝。
仿佛如今大明的各种积弊,根源都在他这个皇帝身上一般。?萝,拉¨小¢税~ +已¨发+布·蕞_歆?璋?踕/
可他一个藩王,被抬到了紫禁城当皇帝,身边连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那些大臣又时时刻刻想要架空他。
若不是嘉靖皇帝本身就是一位政治天才,深知那些大臣将自己抬到紫禁城,只不过是是为了将他扶植为傀儡罢了。
他努力多年才利用制衡之术稳定住朝局,并且凭借敏锐的嗅觉躲过了一次次致命的危机,否则恐怕早就步了他堂哥的后尘了。
即便是到了现在,底下那些大臣瞒着他依旧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海瑞竟是将所有的罪责都堆到了他这个皇帝头上,这让他怎么可能不愤怒?委屈?
裕王几人都看过这道奏疏之后,人都麻了!
因为他们感觉,这次仿佛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让这个海瑞参奏严嵩,没想到他首接杀疯了!
首接将矛头对准了嘉靖这个皇帝!
“赵贞吉!”看着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的嘉靖,黄锦也急了。
对着赵贞吉喝道:“你给皇上上这样一道奏疏,是何用心?”
“是不是你指使的海瑞上这样一道奏疏?”
听着黄锦的话,赵贞吉连忙伏在地上,不敢开口。
高台上稍微缓过来了一下的嘉靖道:“怎么,赵贞吉,你被黄锦问住了?”
“回皇上!”赵贞吉磕了个头道:“臣没有看过海瑞写的这个东西。”
“更不是臣指使的海瑞上这个奏疏。”
“臣是嘉靖二十一年的进士……”
“住嘴!”此时,刚刚看完这道奏疏的朱载圳瞪了一眼赵贞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