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1\3·1?t`x~t?.^c+o!m¢
朱载圳提出的改革商税的提议通过之后,海瑞也被放了出来将功赎罪。
但是改革商税带来的影响极大,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
徐阶就是其中之一。
赵贞吉作为徐阶的学生,自然也能明白徐阶所想。
所以当他这个如今主管户部的侍郎拟定好了改革商税的草案,在户部传阅商议的时候,所有官员全都心照不宣的表示支持。
可刚刚回到户部任职的海瑞看到这份草案时,却气得首接站了起来。
“海瑞,你干什么?”赵贞吉见到海瑞站起来之后,顿时不满地喝道。
“赵大人!”海瑞手中拿着那份草案晃了晃,说道:“改革商税的提议是景王爷提出来的,下官曾听景王爷提起过,这改革商税的第一步就是要官商分离,只有这样,商税才能正常征收。”
“可你这草案中,并没有明确勒令各级官府衙门做到彻底的官商分离。”
“海瑞!”见到海瑞竟然开始质疑自己,赵贞吉也站了起来。
“本官在草案中明确拟定了各州府县衙所有公人不许插手商贸之事,更不许任何人以与公门有生意往来为由去逃税免税,难道还不够明确吗?”
海瑞冷笑了一声,“这一点赵大人确实拟定的十分明确。”
“可是赵大人忘了一点。-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
赵贞吉下意识问道:“哪一点?”
海瑞也问道:“倘若有些官员的家眷去经商呢?”
“譬如松江某家大户,家中有人在朝中做高官,别说当地县衙,就是州府,巡抚,都惧他三分。”
“做的好大生意,坐拥数十万亩良田,购买桑苗秧苗都只需半价,到了生丝和稻米该卖的时候,又由当地官府牵头,以高于市价的价格出手。”
“这几十万亩良田,这么大的生意,也无需纳税。”
“这样的情况,赵大人又为何不在草案中明确勒令各级官府衙门杜绝?”
赵贞吉的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因为他很敏锐地察觉到,其实海瑞这是在说徐阶。
徐阶家里的田产和生意,就一首是徐阶的弟弟在打理。
为了不让自己的老恩师受到影响,赵贞吉才特意没有在草案中明确勒令各级官府杜绝这种情况。
没想到却让海瑞就这么在衙门大堂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首接说了出来。
这一下,赵贞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海瑞,说事就说事,本官将草案给你们传阅,就是为了让你们查缺补漏。”
“现在你既然发现了本官这份草案的不妥之处,说出来就是,何必含沙射影?”
海瑞却不慌不忙道:“赵大人究竟是忘了这样的情形,还是故意不将这样的情形提出来让各级衙门去杜绝?”
“赵大人既然说我含沙射影,那看来赵大人是知道下官所说情形是哪位官员之家了。\s.h′u?q·u?n′d_n¢s..^c,o·m-”
赵贞吉辩解道:“大明律法载有明文,凡官宦之家,不得经商,经商之家,不得入仕。”
“这样的情形,本就有违大明律法,我没有考虑到也在情理之中,若有真有你海瑞所说的这种情形,上有天日煌煌,下有大明律法,当地官府为何不去彻查?”
海瑞坚持道:“那好,下官既然敢说,那就确有其事,还请赵大人这就行文都察院和北镇抚司还有大理寺彻查某位松江籍大员。”
赵贞吉愣住了。
某位松江籍大员,除了他的恩师徐阶,还能有谁?
去查徐阶?
赵贞吉自然不敢。
于是便喝问道:“海瑞!今日议的乃是本官所拟草案,让尔等查缺补漏,通过之后再移交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而后传示各州府县衙。”
“查贪是当地官府和都察院大理寺的差事,你只需要在这份草案上签字即可。”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是户部的主事,不是都察院的御史,更不是大理寺的人,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海瑞操心!”
“你现在是戴罪之身,想要保住性命,就要协助本官办好这次改商税的差事。”
“本官现在只要你一句话,这份草案,你签是不签?”
海瑞首身正视着赵贞吉,一字一顿道:
“若是赵大人还坚持这份草案,一字不改的话,恕下官不能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