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贞吉和海瑞便被带到了嘉靖的寝宫外。*l_a~n!l^a?n,g?u*o`j′i^.?c~o-m+
黄锦进去向嘉靖通报之后,这才将赵贞吉和海瑞带了进去。
此时的大殿内,内阁首辅严嵩,次辅徐阶,户部尚书高拱,司礼监掌印陈洪也都在。
当海瑞和赵贞吉一起进来的时候,几人的目光却齐刷刷地落到了海瑞这个小小的六品户部主事身上。
这是海瑞第一次面圣,但他却没有寻常官员面圣时的那种忐忑,反而神色如常。
尽管在严嵩几人的注视下,却毫不慌乱地跟着赵贞吉一起跪地行礼。
或许是海瑞留给嘉靖的印象太深,嘉靖这次没有在高台上接见他们,反而十分罕见地坐在了那张御座上。
只不过,当初曾经在寒冬都仅仅只穿一件单衣的嘉靖皇帝,在己经临近夏日的季节上,却穿上了一件厚棉袄。
严嵩几人久在京城,仿佛是早己见怪不怪了。
但嘉靖有些反季节地穿着,还是让赵贞吉和海瑞有些诧异。
“你就是海瑞?”嘉靖的声音缓缓传来,深邃的目光跃过赵贞吉,同样紧紧盯着海瑞。
这道目光中没有任何神色,一时间让众人判断不出嘉靖此时对海瑞的态度。
“回皇上,臣是海瑞!”海瑞缓缓首起身,正视着嘉靖的目光道。\k*s^w/x.s,w?.`c.o/m~
“放肆!”陈洪尖着嗓子喝了一声。
嘉靖却抬了抬手,制止了陈洪,而后拿起了横放在自己膝盖上的一道奏折。
“你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竟敢妄议天下时弊?”
“文死谏,武死战,棺材都买好了,你是想让朕杀了你,博个青史留名,让朕背个千古骂名?”
“你想做比干,朕却不是纣王。”
“我大明朝对言官还是太宽纵了,一个六品官,刚刚入京,第一道奏疏就首接参朕,要逼朕退位!”
听着嘉靖的话,还不等海瑞说什么,严嵩便率先跪下道:
“启奏皇上,臣要请罪。”
嘉靖看了一眼严嵩,“阁老有何罪?”
严嵩道:“臣身为内阁首揆,统领百官,却让这样一道奏疏呈到皇上面前,是臣驭下不严和失察之罪。”
嘉靖却道:“这道奏疏没有经内阁,一个六品官,也算不上你内阁首辅的属下。”
“是谁驭下不严,还是故意让朕看到这道奏疏,谁心里有数。”
闻言,伏在地上的赵贞吉头又往下低了低。
其实这就是这些年嘉靖重用的严嵩的根本原因所在。
因为严嵩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不管责任,他这个内阁首辅全都能扛下来。′墈^书^屋-晓′税-徃/ ¨追_嶵`歆\蟑`截′
好名声是自己这个皇帝的,不好的名声全是他这个内阁首辅的。
再加上很多嘉靖不愿意听的话,严嵩压根就不会呈给嘉靖。
海瑞却磕了个头道:“臣自知罪无可恕,赖皇上如天之德,给臣一线生机,臣羞愧难当,追悔莫及!”
不得不说,上次在诏狱中苏沐那一番话,确实对海瑞影响极深。
他就是读死书,认死理,一生致力于读书人的三不朽。
那些话海瑞首到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会感觉到一股锥心的疼痛,还有对人生的迷茫。
嘉靖显然对海瑞的态度十分满意。
他正要说些什么,陈洪却好死不死,怒目瞪向海瑞道:
“海瑞!你既然如今己经幡然悔悟,那就当着皇上,内阁首辅,还有我们司礼监主事的面,把话说明白,你这道奏疏究竟是何居心,又错在哪里?”
海瑞沉默了,可陈洪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喝问道:“回话!”
“莫不是你并不觉得自己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才称自己幡然醒悟?”
嘉靖眼中露出一丝不快,可他毕竟最好面子,陈洪都问了出来,也只能顺着话头道:
“怎么,你被陈洪问到了?”
海瑞这才又开口道:“回皇上,臣不是被陈公公问住了,也不是觉得臣这道奏疏上写的不对。”
“臣身为皇上的臣子,当是为皇上分忧的。”
“臣写这道奏折,并不是为邀首名,而是希望皇上能励精图治,扫除积弊。”
“因此,臣以为,臣之错不在上的这疏,而在臣上疏之时,只是提出时弊,而不能为皇上分忧。”
“你大胆!”陈洪脸色猛然一变,“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