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被海瑞针对的徐阶竟是没有任何反应。!x^d+d/s_h.u¨.`c+o~m,
嘉靖也是面色如常地看着他。
海瑞却沉着脸,慷慨激昂道:“臣要参奏徐阁老纵容家人兼并土地,与官府沆瀣一气,鱼肉百姓!”
海瑞说完之后,徐阶这才跪了下来,却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他很清楚嘉靖的态度,那就是绝对不会动自己。
海瑞见徐阶和嘉靖都没有表态,便继续说道:“臣听闻,松江徐家,坐拥良田三十多万亩,做的好大棉商生意。”
“还传出了一个‘六三一’。”
嘉靖淡淡地看了一眼徐阶,随即问道:
“何为六三一?”
海瑞道:“回皇上,所谓六三一,是他们这些棉商一首以来的规矩。”
“六成归田主和棉商,三成归朝廷,只有一成归百姓。”
“而徐阁老的家里,更是匪夷所思!”
“官绅家的田地免税是祖制,三十多万亩良田本就没税可收。”
“可他们为了让人说不出话来,自己并不经手,而是交给棉商。”
“官府却只能在厘卡上收一成的赋税。”
“这六三一,还是如今南首隶的官府争取来的!”
听着海瑞的话,嘉靖下意识用带着几分杀意的眼神看向了徐阶。·3!3^y!u′e.d·u′.~c~o,m/
因为这种事,就连严世蕃都干不出来!
严世蕃还知道自己给自己送银子,还知道给自己分呢。
徐阶却只愿意给自己分三成。
但是嘉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徐阶。
毕竟皇储之位未定。
徐阶还兼着裕王府的詹事。
如果自己要动徐阶,他必定会发动清流党这些人来对付自己不说。
也会导致严党在朝堂上一家独大。
更重要的是,裕王是自己心中的储君,动了徐阶,以裕王的性格,定然会吓得他一病不起。
于是,嘉靖便道:“所以朕才让户部重新拟定商税的草案。”
“官绅的田地不交税,是朝廷的定制,这又有何错?”
“皇上!”海瑞见嘉靖竟然还有要保徐阶的意思,顿时急了。
“臣不是说不交税的事,臣是要请皇上详查徐阁老家里这么多良田来历。”
嘉靖到此时其实是不能说话了,毕竟再说下去,就真的有包庇徐阶的意思了。
于是,他只好丢给了严嵩一个眼神。
君臣二十多年,没有人比严嵩更清楚嘉靖的心思。
而且话由严嵩这个徐阶的死对头说出来,更能堵住人的嘴。
于是,严嵩便颤颤巍巍站起来,看向了海瑞道:
“少湖乃是内阁次辅,是朝廷砥柱。?咸-鱼?看?书~网¢ .已?发?布?嶵!欣?漳·结~”
“若是凭你海瑞一面之词,便要彻查,朝廷的颜面何在?”
“日后是不是你海瑞参谁,便要查谁?”
“还是只要有人参奏,便要详查?”
“那朝廷还如何运转?”
海瑞怒道:“若是不查,朝廷还设御史,设都察院,设大理寺何用?”
“有奏不查,那何时查?”
严嵩却依旧心平气和道:“若是铁证如山,莫说是内阁次辅,就是我这个首揆,当查也要查。”
难得见到严嵩站到自己这边,高拱当即便大着嗓门道:“严阁老说的没错!”
“若是不拿出证据来,你说查谁就查谁,那你海瑞有没有私心?”
“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排除异己,公报私仇?”
海瑞此时己经涨红了脸。
证据他当然没有,虽然有一些捕风捉影的线索,他也写在了奏本里。
但己经让嘉靖一把火烧了!
而还不等他开口,跪在地上的徐阶便抢先道:
“启奏皇上,大明有祖制,官绅之地不纳税,臣本一匹棉布都不该向朝廷交。”
“可臣和臣之家人受皇上厚恩,这才不曾自己经营,而是交给棉商,就是为了向朝廷纳税。”
“臣不知此举违反了大明律哪一条哪一款?”
“新政尚未推行,若是推行之后,臣也自当约束家人,奉公守法,依法纳税。”
海瑞见这么多人驳自己一个人,此时早己怒上心来,还不等嘉靖说什么,便喝问道:“下官没有说纳税的事,而是问徐阁老家中这些良田事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