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裕王便来到了玉熙宫中。¨墈~书~屋,晓+税+王^ ¨埂¨鑫.蕞′全¨
此时的嘉靖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在高台上打坐,反而来到那些书架前,翻看着户部历年来的财政收支。
这时,黄锦走进来通传道:
“主子,裕王爷在外面求见。”
闻言,嘉靖眉头一挑,脸上却并没有几分意外,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翻看这手中的账册。
黄锦又开口道:“要不要奴婢传裕王爷进来?”
“你急什么?”嘉靖头也不抬,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账册道:“先猜猜看,老三这个时候进宫,是为了什么?”
黄锦弯着腰笑道:“王爷的心思,奴婢哪敢揣测?”
嘉靖却坚持道:“朕让你揣测,想,现在就想!”
黄锦哪敢真的猜?
于是只好说道:“裕王爷是主子的儿子,儿子来见父亲,想来是挂念主子。”
“这还要什么缘由吗?”
嘉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如今大明朝谁不知道他这个皇帝深信二龙不相见的说法,平时没什么事是不会见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来见自己这个父皇。
所以嘉靖自然不会信黄锦的话。
“你这奴婢,跟老西还有那个苏沐厮混久了,跟朕也开始隔着心思了?”
闻言,黄锦连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对于黄锦这个从自己还是藩王时便伺候自己的宦官,嘉靖自然十分信任,尽管黄锦如此,他依然不会觉得黄锦投向了景王或是裕王任何一方。
“滚去传裕王进来吧。”
“是!”黄锦连忙出去通传。
而当黄锦走后,大殿内便只剩下了嘉靖一人,他将手中那本户部的账册归位之后,便又随手抽出了一本。
“改制……”嘉靖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账册,一边喃喃道。
而就在这时,黄锦己经带着裕王走了进来。`微?趣_小+税~ ?无`错?内+容?
“父皇!”裕王在书架尽头拜倒朝着嘉靖行礼。
嘉靖看也没有看他,目光依旧盯着手中的那本账册道:
“朕让你在府上好好读书,都读了哪些书?”
裕王道:“回父皇,儿臣没有读书!”
说完之后,裕王赶紧补充道:“儿臣只是看了几日海瑞那道无君无父的奏疏!”
嘉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缓缓将手中那本账册归位,然后缓缓走向御座道:
“那你有何感触?”
裕王脸上带上了几分愤慨道:“回父皇,儿臣若是父皇的儿子,将来必杀此人!”
“可儿臣若是大明的皇子亲王,将来必然重用此人!”
嘉靖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挥了挥袍袖,缓缓坐在了御座上道:
“这个海瑞虽然无父无君,但说的那些话却很中肯。”
“虽然将朕骂得体无完肤,但是朕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你能这样想,证明还不是只知道讨好朕。”
嘉靖的话音落下,裕王又道:“儿臣不但有此感触,更是受老西上次提出改商税的点拨,也想为父皇分忧。”
其实嘉靖早就猜到了裕王的来意,对此其实也并没有感到意外。
因为这本就是他有意为之。
如果裕王连这一点都猜不到的话,那嘉靖就要对裕王麾下那些清流党失望了。
不过他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反而等着裕王的下文。
于是,裕王便只好道:“老西上次为了驳海瑞奏疏中的话提出了改商税,今日儿臣为了驳海瑞奏疏中的话,也要提出改制。”
闻言,嘉靖眉头一挑。
其实他己经猜到了裕王准备从何处下手。
毕竟上次朝议就提到过改田税。
只不过,上次朱载圳的话让嘉靖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
“你是要劝朕改田税吧?”
“眼下唯有你我父子二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次朝议朕就想过,老西说得对。”
“百姓本就穷困,若是再从他们身上加税,本就收不上来不说,还会出反民。”
“朕也想明白了,大明这么多年国库一首亏空,其根本就在税制上。”
“把天下的赋税全都压在老百姓身上,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肚子,还要支撑国库,太祖爷又体恤百姓,我大明焉能富庶?”
“改制是好事,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