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赵贞吉表态,徐阶便道:
“孟静,你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贴心的。,6*妖*看¨书`罔- ¨首*发′”
“皇上曾说,贞者,吉也。”
“他严嵩有个胡汝真,我徐阶也有你赵贞吉。”
说着,徐阶又抿了一口茶,这才缓缓放下茶杯说道: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明说吧。”
“不管是出于对咱们这一系人,还有裕王爷将来能不能接位的事考虑,景王爷的提议都不能推行。”
赵贞吉知道徐阶的话没有说完,于是也没接话,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也抿了一口茶,压下了心中的压力。
因为如今户部是他主事。
户部主管天下田亩和丁口。
上次改商税,己经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现在又要来一次比改商税影响更大的改田制。
这就让赵贞吉顿感压力倍增!
徐阶又继续说道:
“孟静,除去这些不谈,老夫再跟你说个不能让此事推行的理由,是老夫的私心。”
“你是老夫最贴心的弟子,如今老夫不在朝中主事,许多事还要仰仗你。”
“所以跟你说句知心的话。”
闻言,赵贞吉顿感头大。
他甚至觉得自己被调来京城担任这个户部侍郎还不如当初做封疆大吏的时候呢。-白!马?书!院` *追/蕞-薪′彰?节+
那个时候虽然也会被卷入党争之中。
但是起码不像现在这样,处处如履薄冰。
即便是圆滑如他,如今也只感觉自己公门修行还不到家。
跟这些人比起来,自己简首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可徐阶却不理会赵贞吉的感受,自顾自说道:
“老夫家里,光是一等良田,便有三十万亩。”
“这些田的来历,老夫也不是都清楚,但大多数,定然是不光彩的。”
“可族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要过活,也要吃饭,子弟更要读书。”
“景王的这个提议,是要断了天下所有大户的根基。”
“抛开老夫的族里不说,天下这么多有田的大户,都要将土地交给朝廷,重新划分。”
“他们能甘愿吗?”
“恩师……”到了现在,赵贞吉哪里还能不明白徐阶的意思。
那就是要让自己这个如今主管户部的官员,不通过这件事。
只要户部不通过,那就无法推行下去!
可同样的,赵贞吉也通过徐阶的讲述,知道了嘉靖的意思。
虽然嘉靖没有表示,但是接下了严世蕃送的那些地,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所以此时的赵贞吉有些进退两难。·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
一个是觉得不能得罪的皇帝,另一个也是自己不敢得罪的恩师。
他即便是想要发挥一贯的做法,发挥自己的口才,也不知道该如何诡辩。
可如果让徐阶再说下去,那他绝对会逼着自己不通过这项议案,从而得罪皇帝。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恩师,皇上既然己经有了这样的态度,我们做臣子的,只有照办的份。”
“学生知道恩师不愿意……割爱,可这不算是断臂求生吗?”
“哈哈哈。”看着赵贞吉为难的样子,徐阶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孟静,你以为老夫会难为你吗?”
“这件事让你来办,两头都不讨好。”
“但是如今我大明朝,只有一个人值得你去讨好,那就是皇上!”
赵贞吉有些懵了。
因为他有些听不懂徐阶话里的意思了。
看着赵贞吉脸上的茫然的神色。
徐阶笑着说道:“这件事绕不过你主管的户部。”
“严嵩他们肯定想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推行下去,所以我猜,明日,他就会叫你去内阁议这件事。”
闻言,赵贞吉只好问道:“那恩师希望学生怎么做?”
徐阶笑道:“这是皇上都希望促成的事,你若是反对,别人说怎么说?”
赵贞吉眼中的茫然更甚了,“可恩师不是说,这件事万不能推行?”
“学生……”
还不等赵贞吉说完,徐阶便笑着抬手打断他道:
“谁说通过议案,内阁拟了票,司礼监批了红,廷寄下发到各省州府县衙,事情就能办了?”
赵贞吉不解道:“可朝廷的诏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