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嘉靖皇帝竟是有些发怒的意思。,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
严嵩竟是一点不慌,只是依旧坐在锦墩上,语气平淡地答道:
“回皇上,臣还不曾接到这样的消息。”
“将田亩收归朝廷分给百姓的国策,是利国利民的天大好事。”
“即便是古之贤君,也没有像皇上这样为百姓着想。”
“若真是有人抵制国策,臣这就回内阁召大臣议事。”
“朝中不少大臣家里在当地都有些声望,臣这就命他们安抚当地大族和百姓。”
其实严嵩哪里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徐阶在幕后煽动?
只不过是在嘉靖面前给徐阶上眼药而己。
内阁一个首辅一个次辅。
这个次辅对朝廷的国策阳奉阴违。
可自己这个首辅,却老实本分,不该自己知道的事,自己就不知道。
嘉靖反问道:“那若这本就是朝廷中一些大员的意思呢?”
“他们不想国策推行,又不敢违背,只好阳奉阴违。”
“严阁老,你说这样的人,朕该怎么处置?”
严嵩心知这是嘉靖对徐阶有了不满,于是连忙跪在地上恳请道:
“回皇上,臣以为,若朝中真有这样的人,定要让大理寺和刑部会同北镇抚司彻查!”
“阻挠国策推行,罪不容诛。”
“这样的人若还能在我大明朝中委以重任,实乃我大明之蠹也!”
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君臣二人都心知肚明,这就是在说徐阶。?看,书.屋·晓·税′王¢ ,毋`错¨内!容*
严嵩虽然跪在地上低着头,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忧愤,但那双浑浊的双眸中,却闪着精光。
虽然明知嘉靖用他和徐阶来相互制衡。
但严嵩其实还是希望能除掉徐阶的。
一旦查到徐阶做的那些事,到时候铁证如山,别说他是裕王的师傅。
就是嘉靖的师傅,一样得按大明律处置。
而且作为陪了嘉靖二十多年风风雨雨的老臣。
严嵩深知嘉靖的底线。
如今徐阶煽动那些大户撺掇百姓跟朝廷讨要说法,甚至还以造反来威胁他,这显然己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可谁知嘉靖皇帝却道:“去给松江知府去函,告诉他,松江府不是重新清丈了田亩吗,那些来历清楚的,还有百姓的地,良田按五十石稻谷一亩进行赎买,菜田按三十石稻谷一亩赎买。”
“这笔钱国库来出,五年内一定全部给松江府的百姓补上。”
“至于那些来历不清的,或是无主荒地,便由朝廷接管。”
闻言,严嵩心中纵然有些不甘,却也只好口称遵旨。
同时,严嵩也清楚,之所以让他这个内阁首辅以内阁的名义给松江知府去函,而不是首接下发圣旨,其实他还是存了那样的心思。~卡,卡^暁\税~王~ ¢埂/欣·蕞*全~
成了,百姓念朝廷的恩德,自然还是称赞他这个皇帝。
若是还不成,那就推他严嵩出来挡刀。
刚才提到那些大户煽动百姓要造反,严嵩之所以不慌,是因为严嵩知道苏沐的后手。
景王也己经面了圣。
刚才是因为觉得徐阶触碰到了嘉靖的底线,想要再加把火,彻底除掉徐阶。
可他没想到,嘉靖皇帝这都能忍下来。
但事实上,嘉靖皇帝之所以能忍下来。
一是觉得朱载圳,亦或者说是苏沐补充的这项举措,能安抚住百姓和一些大户的可能性很大。
大明不会真的出乱子。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如今严党和清流党之间那种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群龙无首的那一方定然会被另一方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而后来反扑自己这个皇帝。
如今清流党中,高拱性格急躁,张居正又太年轻,能和严嵩掰手腕的,唯有一个徐阶。
看着严嵩颤颤巍巍走出大殿的背影,嘉靖皇帝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非但没有任何同情和缅怀,反而没有任何感情。
正如严嵩自己所说,在皇帝眼中,他只是用来背负骂名的挡箭牌,还有杀人的刀而己!
……
徐阶府上。
赵贞吉甚至都没等徐阶府上的下人通传,便慌乱地走进了大堂。
“孟静,这是怎么了?”
见到赵贞吉这副样子,本以为胜券在握,正悠闲在大堂中品茶的徐阶顿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