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徐知胜的话,徐阶顿时眼前一亮。/幻+想/姬\ `冕-废_岳+黩′
“叔公这是有主意,替裕王爷重新获得皇上的青睐?”
徐知胜自嘲道:“老夫一个土埋到脖子的人,又只是一介草民,哪里能帮的上裕王爷?”
闻言,徐阶顿时便感觉有些失望。
他是徐知胜从小看着长大的。
对这位叔公,徐阶很敬畏。
不光是因为他是徐家如今实际上的话事人,更因为徐知胜这个人,眼光毒辣,极有心机。
他本以为徐知胜会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可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就让徐阶觉得,这位叔公确实是老了。
可徐知胜接下来的话,就让徐阶有些肃然起敬了。
“既然皇上把事情做绝了,那你也可以把事情做绝。”
“这项国策不是景王提出来的吗?”
“虽然堵住了天下悠悠众口,将田亩收归国库的事己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但是天下那些大户,他们能甘心吗?”
“不说别人,就说咱们徐家,这不是就来闹了?”
徐阶:“……”
你闹归闹,你去找景王闹,找皇上闹啊,你找我闹干什么玩意?
不过这话徐阶显然是不敢说的,只好束手立在那里,等着徐知胜的下文。.暁^税~C+M-S· ¢勉`沸\阅,犊!
反倒是一旁的徐陟问道:“叔公,那些大户现在没了百姓的支持,他们怎么敢跟景王,敢跟皇上去闹?”
徐知胜却反问道:“那比这些大户,甚至比你们这些朝廷大臣说话更有分量的人呢?”
闻言,徐阶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叔公的意思是说,宗室?”
可徐知胜显然不愿意接徐阶的话,只是颤颤巍巍在徐陟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老夫可什么都没说。”
说着,他便在徐陟的搀扶下,带着徐家的那些族人离开了。
而留在大堂内,甚至都忘了去送的徐阶,却陷入了沉思。
徐知胜的话其实很清楚。
那就是要让那些外邦藩王来闹。
毕竟论起来坐拥田亩的多寡。
除了极少数大户之外,那些藩王才是最大的大户啊!
他们一样兼并百姓的土地,一样鱼肉百姓。
现在朝廷收了他们的地,他们自然也是不乐意的。
可如今大明己经传了这么多代,其实宗室之间早己没了那种血缘亲情。
他们自然应该也怕会引起皇帝的震怒。
而且如今大明宗室之间的矛盾其实也很大。!w.6¨1+p`.¢c.o′m¨
由于国库常年亏空,宗室的俸禄早己发不下来了。
甚至之前还有宗室因为吃不起饭,来找嘉靖皇帝闹。
结果嘉靖皇帝一怒之下,就将这些宗室丢到了凤阳老家去思过。
虽然日子苦点,但他们还挺乐呵,因为能吃上饭了。
所以他们这些藩王其实对朝廷的意见还挺大的。
想到这里。
徐阶也顾不上歇息一会了,便再次赶往了裕王府。
看着去而复返的徐阶,裕王不由得问道:
“徐师傅怎么又回来了?”
徐阶道:“王爷,臣回去之后,想了想,觉得还有一些人,或许能帮着阻拦这项国策。”
听着徐阶的话,裕王反倒是叹了口气,仿佛是看透一般。
“徐师傅,你们走之后,其实本王也想明白了。”
“不说别的,这项国策深得圣心。”
“严嵩他们一招釜底抽薪,又堵住了天下悠悠众口,木己成舟,谁也挡不住了。”
裕王还以为徐阶是舍不得那三十多万亩良田,所以话中还有几分宽慰的意思。
可徐阶却道:“可王爷忽视了一些人。”
裕王下意识问道:“什么人?”
“宗室!”
闻言,裕王刚刚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眉头也紧锁了起来。
“徐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徐阶道:“王爷没有藩地,也不曾就藩,不知道藩地上的那些藩王都是什么人。”
“他们其实才是我大明朝最大的地主。”
听着徐阶的话,裕王本能的心里有些抵触。
你这不就是在说我们朱家人才是兼并百姓土地最严重的人吗?
虽说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