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疾行了大半个时辰后,同时停下。
目光所及之处,枯黄的野草伏倒,远山的轮廓灰蒙蒙,就连空气中似乎都能嗅到尘土与时光腐朽的沉寂气息。
然而就在这副场景的正中,却矗立着一棵巨大无比的樱花树。
樱树粗粝虬结,无数苍劲的枝条并非向上生长,而是以一种近乎悲戚的姿态深深垂落,形成一道巨大无比的粉白色瀑布。
枝条上樱花正开到荼蘼,像是凝固的心头血,又像是晚霞坠落前的绚烂。
而就在这棵泣血般盛放的巨樱之下,立着一扇古老而斑驳的石门。门扉紧闭,爬满了深绿色的苔藓和枯死的藤蔓。
石门狭长的阴影边,端坐着一个极淡的人影。
影子背对他们,轮廓模糊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花梨用胳膊肘捅沈钰,“那有人。”
沈钰瞥了一眼石门,空空荡荡一个鬼影都没有。他冷哼“幼稚”,伸手去摸树干。
如他料想一样,樱树正是入口。
花梨还在不死心地问鳌拜,“鳌拜,你看见那有人了么?”
鳌拜猫猫头从乾坤袋中探出,同样摇头,“没有啊,是不是宿主看错了?”
沈钰见花梨表情不像作假,只以为她在害怕。他下颌线绷紧了些,故作随意地侧过身,把自己的手臂朝她那边一递。
动作有些僵硬,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别扭。
“啧,”他偏过头不看她,喉结滚动将声音刻意压得平淡,“麻烦。要攥就快点,有什么可怕的。”
花梨的思绪还在鬼影里,只捕捉到两个模糊的字眼。
——可怕?
没想到这少爷心中还住个小公主呢,这长留看见又该欣慰了。
眼下长留不在正好,这管家的位置换她演几天。
“哎呀不用怕。”花管家在沈少爷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人猛地一拽。
“跟紧我!”首接冲进树干光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