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时常听见婴儿的哭声,后来钢厂妇女主任上门,发现婴儿又脏又瘦,快要被饿死。
婴儿被送到青年乡下老家,由堂哥夫妻抚养。
三岁开始干活,冬天差点被冻死在睡觉的柴房。
西岁,多吃了一口野菜差点被打死。
五岁,背了柴没能背堂弟,又差点被打死。
六岁,爸爸来接她回家。
她永远记得那一日。
空气里都是阳光的味道。
回去后才知道,是因为继母连生三子忙不过来。
从农村到城里,环境变了,周围的人变了。
唯一不变的,是她依然要当牛做马。
每天起床就是干活。
要做一日三餐,要照顾弟弟妹妹,要洗全家人的衣物……
1966年,她十岁,施永兴三年级,施绮雯二年级。
她依旧是个文盲。
快要退休的妇女主任见她活的像封建社会最底层的小丫鬟,再次上门。
她终于能上学。
她蒙昧的世界透进光来,她开启智慧,明白许多道理。
可加诸在身上的痛苦也更加清晰而尖锐。
她逐渐明白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在施家是多余的。
她的爸爸不会保护她,她的兄弟姐妹不会友爱她。
封建社会早己结束,妇女能顶半边天,可她依然是被压迫的那个。
她无路可逃,无人可靠。
1972年,她十六岁。
小她半岁的弟弟施永兴高三毕业。
她初中毕业,成绩优秀马上要上高中。
街道办上门,要求施家子女必须有人下乡。
她再次被抛弃。
她怀揣最后一丝希望去找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