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看起来一样,但是当下最高工艺的透明玻璃。
5块钱一块,她买了十块,用了八块。
卓铁申忍不住讲古。
“我67年来的时候和黄先忠他们还是住老乡家,68年,上山下乡的风猛烈起来,知青多了,住在老乡家矛盾也多,上面划款建立知青点。”
“后来建房款花完,可窗户还没呢,只能用土胚把北窗砌上,再找几块塑料薄膜钉南窗上。中间用高粱杆固定,这样一来屋里就暗了。”
“平时还好,一到冬天,为了挡风在窗户上挂上毛毯,到晚上油灯一吹,哎哟那个黑,两个人面对面撞一起才知道有人。”
“特别是到了深冬,外面寒风把塑料膜吹得哗啦啦,厨房炉灶烧得劈啪啪,炕上热得恨不得烙饼,可屋子西面漏风,头都不能伸到外面,不然冻得受不了。”
黄先忠也想起当初的艰难,笑着接话,“第二天起来一看,没炕的北墙冻了快三寸的冰霜,塑料薄膜一冻就脆,从钉眼儿那裂开,风就肆无忌惮往屋里灌,屋里屋外几乎没区别。”
卓铁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当时我一个炕头的老乡——70年抽调走了,冻得实在受不了,为了发泄怨气,用镰刀在冰墙上划了一首打油诗:下乡好繁忙,春天粪成墙,秋收累断肠,冬天正歇着,风吹屁屁凉,哈哈哈……”
那首诗如今还留在男知青宿舍的北墙上,他们都是知道的。
新来的女知青没听说过,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雅,却又真实地反映了北方农村的生活。
心酸里又交杂着好笑。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去年知青点的窗户也换成玻璃,今年的新知青一来就享福,施琦玉独门独户的房子那更是难得。
大家又参观她那崭新又安全的厕所,都羡慕坏了。
院墙也是石头,高一米五,阻拦一般的野兽够了。
人是拦不住的。
搬新家事情多,施琦玉没留他们吃饭,拿一条腊肉和十个鸡蛋给他们带回去吃。
说好等她收拾好再请他们来暖房。
等人都走后,施琦玉关上从老甘叔家定做的木质院门。
天色不早,买了盏气死风灯挂在屋檐下,昏暗的小院里忽然多了一抹昏黄的暖意。
周围一片安静,除了一些虫鸣再没有其他动静。
属于她一个人的院子,真好啊。
施琦玉感觉全身心的放松,她果然还是适合独处。
正打算进屋收拾,施琦玉忽然听到一道刻意放轻的脚步快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