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崔禹霖忙抬手,“再……”她己经转身走了。
她总是那么果断。
崔禹霖放下手,目送她走远。
同时心潮澎湃。
他们今天很平和的说了好多话,她对他笑了两次,还说再见。
他们关系变好了,很快就能成为朋友吧。
嘴角不自觉翘起弧度,刚进门忽然一只鞋扔过来。
老罗披着衣裳趿拉着另一只鞋子,扶正眼镜,气道:“崔禹霖,你干什么抢我东西?我还有话和她说呢,你失心疯啦,一大早上莽莽撞撞。”
被吵醒的彭泽鹏打了个哈欠,看了眼神情明显不同的崔禹霖,揉了揉眼睛,不甚理解。
崔禹霖把袋子放炕上,“施知青说回来会给你带好吃的。”
“哼,我会惦记那点吃的?”
他是气连句话都没能交代。
看了眼袋子,发现里面除了些米面粮油,还有个奇怪的玻璃瓶子。
他好奇拿起来,彭泽鹏一咕噜爬起来,“俺滴个娘欸,这小姑娘好大的本事,连这种好东西都能搞到,还给了你!”
啥东西?一瓶黄鹤楼白酒,当初她从江城带来的。
后来她挖到人参,本想泡一个人参酒,可她不会炮制人参,只能等那书翻译完后看有没有方法。
她还有个野心,等以后枪法更好,拳法更猛,去深山打一头老虎,把虎骨留下泡虎骨酒,听说那玩意儿祛风除湿、散寒止痛。
上辈子她小时候没人教,夏天太热,孤儿院没有空调,他们一群人跑到孤儿院后面的小溪里泡着。
鄂西的那位阿姨说不能泡膝盖,因为那条小溪是山泉水,是寒性的,她长大膝盖会疼。
她不信,年年都去泡。
谁知不等长大成人,初三开始就尝到‘不听老人言’的威力——小小年纪竟然得了风湿性关节炎。
一到变天脚踝膝盖就疼得她恨不得撞墙。
现在有灵水,她身体倍儿棒,但情结在这儿。
彭泽鹏咽了口口水,上手去拿,“老罗,你知道我最好这一口,下放这几年我都快想死了,你怎么也得让我尝一口。”
老罗躲开他的手,“想喝找你女儿去。”
彭泽鹏讪笑,“我这不是有胃病么,她不让我喝。”
“那我能让你喝?”
说着将酒锁箱子里,嘀咕着施琦玉指缝真宽。
……
施琦玉锁好院门,走到知青点时正好黄先忠开院门。
她抬手打个招呼,“队长早,我要回家几天,麻烦你替我和艳菊芬芬说一声。”
黄先忠点头,“好。”
施琦玉感觉她有些冷淡,道了声谢走了。
坡下老甘叔正驾着马车等着,看见她点头笑,“来啦。”
“老甘叔早。”她坐上马车,“您先送我去支书家。”
“好嘞。”
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很快马车在支书家停下。
她往里一看,钟爱军正揪着钟贵文的衣领子,用力擦他的脸,钟贵文啊啊大叫。
她笑了下,“钟爱军,出来下。”
叔侄抬头看见她,钟贵文一扭身挣脱钟爱军,跑过来开院门,“知青姐姐,你咋这么早来啦?”
施琦玉递给他一把糖,“我等会儿要回家,找你三叔有点事。”
“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就回。”
钟爱军走出来,“回去把帕子绞干,脏水倒了。”
“就知道使唤我。”钟贵文朝他做个鬼脸,又对施琦玉道:“知青姐姐一路顺风。”
“好。”
钟爱军问她,“找我啥事?”
施琦玉掏出十块钱给他,“你帮我个忙,给钟臻家打二十捆柴,你请人也行,自己来也行,要是钱不够我回来再补给你。”
钟爱军忙问,“你打算帮他们家啦?”
施琦玉点点头,又拿出五块钱,“这个你避着人给何有子姐妹,就说我请他们给钟臻家打十捆柴,她们要是不答应就算了,要是答应了你平时帮我盯着点,看她们做的咋样。”
钟爱军有些不明白,“为啥要她们帮忙?是在帮她们?”
“你先帮我做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掏出两块巧克力,“这是特别好吃的糖,贵文可没有,你自己留着吃。”
最后拍拍他脑袋,“小子,我走了。”
钟爱军别扭的歪了歪头,“走吧,赶紧走。”十分不耐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