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了,这是她给两位的遗书。”
他指向那个大包,对姚艳菊道:“这是施同志的遗物,我们调查得知她和你关系最好,所以送来给你。”
又指了指小包和王湛道:“这是她出任务前为你准备的东西。”
“你……你……”
姚艳菊死死攥着手里的信,溜圆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连成一线,眼里全是难以置信。
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同、同志你……”
她僵硬的咧嘴,“你是在骗我们是不是?琦、琦玉……”
她嘴唇颤抖着,“怎么可能……没了?”
她说完,急切上前抓住军人的手,期盼看着他,“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军人不止一次见到家属们得知噩耗的反应,但每次都会心酸。
任由她抓得自己手臂生疼,歉疚道:“对不起,施同志真的牺牲了。”
姚艳菊瞬间失了力气,松开手,软倒在地。
她看着眼前的包裹,又看向手里属于施琦玉的笔迹,写着姚艳菊亲启的五个字。
绝望的悲痛瞬间将她淹没。
“琦玉……琦玉……啊啊——”
屋内只剩姚艳菊悲恸的哭声。
大队长和老支书早就惊呆了,好半晌才望了彼此一眼,但看见对方的刹那,立即红了眼睛。
不敢相信啊!
怎么可能啊!
那样厉害的小同志!那样鲜活的小同志!
怎么就没了?
两位老人转开头,默默抹着眼泪。
王湛没哭。
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陌生,真实的画面成了虚幻,它们绕着圈,各种深白浅白的圈,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
那些圈里写满各种信息,都是他曾学习过的,看过的,听过的,都被他储存在这里。
他知道这是他的大脑。
常常使他的嘴巴跟不上运转速度的大脑。
现在它的转动速度显然超过以往任何时候,不仅嘴巴跟不上,甚至连思绪也混乱了。
这一刻,他连断断续续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整个人都是木然的。
姚艳菊还在哭,抱着施琦玉的东西哭得撕心裂肺。
那哭声进不去他的大脑。
但他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他抱起自己的包裹,一脚一脚走回己经大变样的牛棚。
还没下工,牛棚里只有宁原在,今天是他放牲口,刚把牲口赶回牲口圈。
看见王湛抱着东西回来,笑问了句,“施同志又给你送东西了?”
王湛没有理会他,径自回屋。
宁原也不在意,王湛时常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不理人,他们己经习惯。
他将割回来的青草喂给牲口,又把院子清扫干净。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正打算挑水做饭,王湛忽然走出来。
手里拿着一封信,有些着急的看着他,“我看不…字,你……我!”
他嘴巴动的飞快,宁原最终也只听到几个字,但理解了意思。
忙接过信,安慰他,“别急,别急,我现在就给你念。”
转了个方向,对准更明亮的天光。
“王湛,我马上要出任务,他们让我写封遗书,但我觉得应该用不上,所以随意给你写几句话,反正除非我死了你才能看到它,哈哈……”
宁原猛地顿住,忙看向下面的署名:施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