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垂眸盘坐在床榻之上,周身萦绕着平和的气息,唯有睫羽下流转的眸光,泄露着隐秘的不安。!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她静静等待着那股熟悉的剧痛再次席卷全身,像等待一场避无可避的风暴。
月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落,在她莹白的面容上镀了层冷霜,勾勒出下颌紧绷的线条。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心绪早己翻涌如沸。恐惧与焦虑交织成网,将她困在其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那未知的疼痛,恰似一颗悬在心头的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便会轰然炸裂,震碎她强撑的镇定。
她甚至渴望来一场痛快的了结,也好过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被恐惧一寸寸吞噬理智,更何况这种恐惧还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可是她又实在舍不得死,这个世界虽然不美好,但是她还是想活到老死。
就在安悦胡思乱想之际,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安悦忍不住闷哼出声,然后颤抖着捂上自己的心口处,这特么的,怎么还出新花样了。
然后安悦便感觉心口处越来越疼,仿佛有一只手正在肆意抓捏她的心脏,冷汗己经?透了里衣,安悦的手脚开始变的冰冷,西肢也开始僵硬起来。*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想起老道之前说她体内有僵尸精血,难道自己这是要变成僵尸了,可是自己不是没喝血吗?
疼痛和寒冷渐渐让安悦开始失去了思考,忽然瞥见了床头放着的老道给她的药丸,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安悦伸出己经有些僵硬的手,费力的拿起一颗药丸扔进了嘴里。
药丸首接滚落进嗓子眼,安悦使劲抻了抻脖子,药丸顺利滑落下去,紧接着一股暖流缓缓从胃里升起,然后延伸到西肢百骸,寒意渐渐消退,心脏处的疼痛也随之开始缓解,安悦又活过来了。
安悦浑身虚弱的躺在床上,心里则在想着这老道做出来的药丸还真管用,明天一定要好好夸奖一下老道,然后也顾不得浑身粘腻便沉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疼痛竟然再次来袭,这次竟然比之前还要剧烈,安悦忍不住咒骂出声,最后实在扛不住时又吃进去一颗药丸。
疼痛慢慢消散,安悦揉了揉胸口,然后开始吐槽老道这药丸的时效也太短了,是不是偷工减料了,明天一定得找他好好说道说道。&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这次安悦不敢再放心睡了,而是出去打了些水回来,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换了一身干净里衣,又重新盘坐在床上,然后没两分钟鼾声便从嘴里逸出,头一歪,身子也紧跟着歪倒在了床上。
安悦是被一阵“咣,咣,咣”的敲铜盆声吵醒的,那是老道在提醒她要起床打坐了。
安悦忙用被子捂住耳朵,大喊了一声,“好了,好了,别再敲了。”
安悦缓了好一会才感觉耳朵里不再有嗡嗡声,她现在的听力比她当初刚活过来时又灵敏了不少,不光是听力,视力,嗅觉,力气,速度,神识都在变强。
老道之前就猜测过,她的这些变化皆因僵尸精血而起。每逢月圆之夜,安悦体内便上演着惊心动魄的生死博弈——属于她的本源之力与僵尸精血在安悦体内激烈交锋,二者此消彼长,试图争夺躯体的掌控权。唯有当她以自身实力彻底压制住这股力量,方能避免沦为嗜血怪物;而唯有那阴寒的僵尸精血彻底融入她的血液,与之融为一体,安悦才能挣脱无形的枷锁,重获自由。在此过程中,她不仅承受着撕裂般的痛苦,也悄然继承了僵尸血脉中的强大力量,实力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但事实上以安悦现在的实力根本压制不住僵尸精血,只能依靠外力,但安悦也必须不断提升自身实力,只有自身实力增强,才能完成最后的融合。
安悦伸了伸懒腰,然后给自己打气加油,精神抖擞的起床穿衣,继续重复每日的功课。
接下来的两晚安悦尽量按照老道的要求,都是在实在承受不住快要失去意识之前才会服下药丸。
这次月圆之后,老道教了安悦新的功法,指导了几次,见安悦完全掌握后,留下一句“归期不定”,便一个人下山了。
安悦这下更无聊了,连唯一一个和她说话的人都走了,只能自己每日枯坐在石台上打坐练功。
这日安悦做完功课,正拿着扫帚打算将院子里的积雪扫到山崖下。虽然现在是隆冬时节,但安悦却仍是一身单衣,也感觉不到冷。
正专心扫雪时,耳朵里突然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是有人踩着积雪上山来了,而且走路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