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觉声起身走到她面前,夺下她手中的酒杯,咬牙恨恨道:“叫你别喝了还喝,生怕自个长命百岁是吗?”
“喝两杯酒,还能毒死我不成。”苟纭章嘁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人活一世,若事事都拘谨束缚,就算小心翼翼活到一百岁,又有什么趣味?”
萧觉声一脸无奈,将桌上的酒壶挑起来,放到了一旁,然后一扫衣摆,在她身边坐下。
苟纭章瞥了他一眼,往旁别挪了挪,他旋即瞪了她一眼,一只手抓住矮座的一只脚,连人带座拉了回去。
“别动,听我说。”萧觉声压低了声音,偏头在她耳畔低语,“这个贾管事不简单,不知道是陛下还是太子派来的人,我们恐怕被监视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根,像羽毛一样,撩得肌肤泛痒。苟纭章往旁边偏了偏头,拧眉看他,疑问:“你怎么知道?”
话刚问出,萧觉声像看白痴一样看她,苟纭章撇撇嘴。
是了,萧觉声什么人,整个京都,敢在他头上动土的,除了他那一家子还能有谁。
只不过,贾管事是想要试探他们?
“为什么要监视你?”苟纭章问。
“是我们。”萧觉声加重了声音,“太子的登基大典己经定下,就在六月初八,当初父皇登基的时候,遇到了很多意外,你应该听说过。所以这次太子登基,父皇非常谨慎,绝不会让京都和皇宫出现一点意外。”
当今圣上,乃是中宫嫡长子,先帝在位的时候,他是最贤能、最卖力,也是最受百官拥护的皇子。因为先帝忌惮皇子们的权势太大,怕越过了自己,迟迟不肯立太子。从而引得八王党争不断,十年内,有五位皇子被贬,下场凄惨。
萧钧兢兢业业,谨小慎微,好容易熬到先帝崩逝。他作为嫡长子,又是当时权势最大的皇子,很快就清除异己,非常顺利地登上皇位。
但是在登基大典和祭拜天地的时候,仪仗遭到了接二连三的袭击,萧钧差点连性命都交代在路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因为多年经历惨痛,所以等到他做父亲、做皇帝的时候,对先帝曾经的手段和行为深恶痛绝。
他要做得跟先帝完全不一样,他要给自己的嫡长子所有的一切,从萧闻礼出生的那一刻,就下圣旨立之为储君,倾尽全力培养,并且不给其他的皇子一点希望和机会,在他们的野心露出一点苗头,就狠狠打压消灭。
登基大典,他势必要保证太子能够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