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纭章抿紧唇,脸色凝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世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陈大夫叹了叹气,答道:“世子本就多病体虚,前阵子劳累过度,忽而咳了血,我等劝世子好生静养,世子说……想早日接管江东庶务,故而不肯懈怠功课,依旧每日用功,忽有一日寒邪入体,世子没撑住昏了过去。”
苟纭章问:“有什么法子能让他快点好起来?”
“暂时没有。”陈大夫摇头,“老吴和老邹在西处寻找方法,现在还没有消息。”
陈大夫行针完之后,便带着药箱退下,去药炉准备世子下次醒来时喝的药。
苟纭章坐在床前,正怅然时,沈娆连滚带爬地来了。
沈娆往她跟前“扑通”一跪,重重地叩头请罪,泪眼婆娑道:“郡主——你回来了,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世子,都是我的错……您,您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陈颖和跟在后边进来,看了一眼苟纭章,也拂袍在沈娆身边跪下,“请郡主责罚。”
苟纭章扶额,有气无力道:“起来吧,吵得我头疼。”
陈颖和停顿了一下,应了一声“是”,很坦然地站了起来。
沈娆吸了吸鼻子,却跪着没有起来,她心里实在愧疚,既惶恐又心虚,因为郡主拜托她照顾好世子,就这么一件事情她都没有做到。
苟纭章瞥了她一眼,见她不起,不冷不热地道:“怎么,还要我亲自扶你起来?”
“不是……”沈娆瘪着嘴,对上她不耐烦的视线,抽抽搭搭地摇头,自觉地站了起来,“属下不敢。”
“郡主,您是怎么回来的?是陛下放您回来探亲吗?”陈颖和看着她的脸色,很谨慎地问道。
苟纭章怔住,只道:“放心吧,反正不是偷溜回来的。”
她打了个哈欠,困意浓重,“你们有什么事情要报?”
赶了五天五夜的路,几乎没怎么休息,苟纭章疲累不堪,揉了揉太阳穴,眼睛有些睁不开了,“没有就都下去吧,我先眯一会儿。”
没等沈娆和陈颖和回答,她往软榻一歪,眼睛闭起来,很快就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