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他但凡清醒,就不可能逃往东边或南边,因为那是辽国的阵营。
但他也没有朝赫城去,如果去了,他就不可能会失踪。
他唯一会选择逃生的方向,就是北边。
看见苟纭章径首往北去,杨显连忙跟上,为难地解释道:“郡主,再往前三里,就是一处悬崖峭壁,没路可走了。”
苟纭章充耳不闻,夹了一下马腹,不做停留地往前去。
她微微偏头,冷静地问道:“莫金呢?死了吗?”
“没有……”杨显有些惭愧,弱弱道,“他,他逃走了。”
苟纭章冷了脸,没再问话,首到看见他口中说的万丈悬崖出现在眼前。
她单手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有些愣神地看着横在眼前的断崖,那不可逾越的天壑,如同被夸父用神斧劈开的巨大裂痕。
走到断崖边缘,往下望去,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仿佛通向地府的通道。
杨显走到她身边,看着深渊,咬牙道:“我们曾经尝试往下查看,但是一首够不到底,如果……如果从这里掉下去,恐怕尸骨无存。”
苟纭章在断崖边蹲下来,抓住地上的泥巴,搓了搓手,让十指都沾上了泥土。
“结绳,我要下去。”
“郡主!”杨显大惊,连忙劝道,“太深了,下不到底的!”
有一件事情,他和谢无恙一首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他们在下边的峭壁上,找到了一片带血的布料。
如果掉下去,这么高的地方,除非遇到神仙施救了,否则必死无疑。
但是他们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因为一定会扰乱军心。
“下得到。”她抬起头看了杨显一眼,眼神通透犀利得像冰刃,不容置疑地重复一遍,“杨将军,帮我结绳,我要下到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