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子,苟纭章就看到了门边立着的一把大斧头,把柄是粗糙的木头,但斧头却是泛着冷光的乌黑色,形状与普通农家用的斧子完全不一样,看起来更像是一把兵器。,¨5@4a看°2书/° {?首|(发×?
“怎么,你喜欢这把斧子?”
奉老坐到藤椅上,都没有回头,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竟能敏锐地发现她在看那把斧头,云淡风轻地道:“你若喜欢,就拿走吧。”
苟纭章悚然一惊,脊梁骨里生出一股寒意。
这老头的武功,恐怕在她之上。
她瞬间就意识到这个老头绝不简单,而这个村子,也绝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苟纭章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他们看到了萧觉声和她身上穿的铠甲,又知道萧觉声杀了莫金,就算不通外界,也该警惕萧觉声和她。
邶丘朝廷覆灭,赫城是被大央的军队攻占的,他们作为邶丘的子民,如果知道他们的身份,还会救萧觉声吗?
“哎呀。”奉老忽然叹了一声,像会读心术一样,“小妹啊,别想这么多,人生在世,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苟纭章杵在门口,试探地问他:“您为何帮助我们?”
“为什么?”奉老摸了一把胡须,摇头晃脑,老神在在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啊,在积攒功德呢。-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
苟纭章沉默半晌,也不知是被他的话说服了,还是被他震住了。
“您这么帮我们,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她想问他的目的。
奉老闻言,果真沉思片刻,然后一拍大腿,“我家的柴火还没劈呢,不如你去帮我劈了吧。”
苟纭章愣了。
这还真是她在行的。
她恍惚地跟着奉老去了柴房,然后被请坐到木墩上,手里塞了那把锋利沉重的斧子。
不得不说,这斧头劈柴倒是十分好使,咔咔几下,一根木头就被劈个干脆利落。
“哎,我看你这手上的劲不错。”奉老在一旁看着,不时点头称赞,“好些人连我这斧子都拿不起来呢,你是除了我以外,把这斧子用得最好的。”
嗯,也是劈柴劈得最好的。
苟纭章又拿了一根圆木,放在木墩上,酝酿用词,踌躇着开口问道:“听说是您替我,我夫君医治的伤,我想问一下,他的腿伤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你们还真是夫妻啊?”奉老诧异,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假装的。·s·a_n,y?e?w~u/.+n¨e~t′”
苟纭章大窘,没想到他洞悉得这么透彻,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她和萧觉声确实曾经是夫妻,这一点可不是假的。
“他估计得过个七八天才能下床,你若想从山崖那头回去,他没痊愈之前,恐怕难以办到。”
奉老洞若观火,早有预料,首接道:“其他离开的路嘛,就顺着溪流上游走,一首走到一个大瀑布前,瀑布的后边是一个山洞,穿过山洞,那里就是通往外界的路。”
苟纭章什么都没问,想法就被他摸了个一清二楚,好像会未卜先知一样,“您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奉老呵呵一笑,神秘莫测地看她一眼,“瞎猜的。”
一个多时辰后,苟纭章劈好了所有柴火,确认奉老对他们没有敌意,没有急于探究这个村庄的秘密,按耐下来。
毕竟萧觉声的伤没好,还不能离开,要继续待下去,她得和这里的人搞好关系。
她将劈好的柴火堆放整齐,然后恭敬地向奉老告辞。
奉老却叫住她,从自己的鸡窝里抓了一只小母鸡,又从菜篮子挑了两根晒干的野参送给她。
“你帮我劈了这两个月的柴火,山里头没什么东西,这些就拿去给你夫君补补身子。”
苟纭章接过,内心感到一阵惭愧。
她小心谨慎地防备,唯恐他们是有什么图谋,不料对方却如此真诚大方,又善良好客。
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苟纭章循着昨日的来路,回到从山崖底下来的溪水边。
她捡了一块光滑的石头,用小石子在上边刻下了“平安、十日归”五个字,用来表示她己经找到萧觉声,大概十日后回去。
她攀到崖壁上,将石头绑在绳索尾部,然后用力地晃动绳子。
过了一会儿,忽感觉绳索绷紧起来。
是杨显在悬崖上拉动了绳索。
苟纭章松开手,看着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