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觉声交代了各将领需要负责的事情后,众人陆续从屋子里出去,满当当的屋子一下就寂静了。?x·g+g¢d+x~s\.?c~o,m′萧觉声走前,不动声色地朝苟纭章看了一眼,苟纭章和他对视一下,很是不明所以。
她叮嘱梁品好好休养,便和沈娆回到了院子。
婢女己经将热水准备好,大大的浴桶里泡了舒缓筋骨的草药,整个净室雾气腾腾。苟纭章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整个人没入水中,脑袋靠在浴桶边缘,阖上眼睛,感受温热的水在周身流淌,被热气熨得脑子混沌。
沈娆让人煮了汤面,见她很久没有出来,闯门而入,就见她竟歪头睡着了,连忙拍了拍她,将她叫醒。
“郡主快别泡了,再不小心淹死在浴桶里,那可真是要大名远扬了。”
苟纭章累极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她囫囵吃了一碗热汤面,觉得实在困倦,往床上一躺,天还没黑下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这方卧榻宽大,被子也厚实暖和,屋内的暖炉里炭火在燃烧,不断散发出热气,环境比山崖底下的小木屋好太多了。
头顶没有掉落的木屑,也没有缭绕呛鼻的烟雾,更没有人和她抢被子。
真是又宽敞又干净又舒服。
见苟纭章睡得沉,沈娆将她房门关上,叮嘱了婢女不要在她房间走动,免得打扰她睡觉。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她被吵醒了,可是要骂人的。
天黑下来的时候,雪如鹅毛荡落,铺了满白茫茫,廊下的昏黄烛火下,有一颀长的人影踩着积雪经过,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咯吱一声,闭合的门忽发出一声响动。
那人朝床边走去,借着窗外清冷微弱的光,见被窝里的人睡得安稳,半张脸都埋在被窝里,呼吸均匀轻浅,小山眉松缓,长睫垂似一张青黑的小扇子。
萧觉声径首脱了外袍和鞋袜,熟门熟路地掀开被子钻进去,长臂环住她的腰,倾身在她干净清香的发间蹭了蹭。
被窝里霎时间多了一个人,苟纭章被搅扰了好梦,半睡半醒之间,不悦地哼了一声,声音又轻又闷地嘟哝一声:“滚……”
萧觉声没出声,温热的手掌虚掌着她的腰,缓缓地拍了拍,像哄孩子入睡一般温柔。
熟悉的气息将她环绕着,靠着的胸膛温厚而宽阔,让人无端地心安宁静。
苟纭章闭着眼,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安静下来,没多久就陷入了睡梦中。
一夜大雪,地上的积雪厚了半尺,有冷风从窗棂的缝隙钻入。苟纭章意识回神,正恍惚醒来,刚想翻个身,却被抱得无法动弹。\s.h′u?q·u?n′d_n¢s..^c,o·m-
她猛地睁开眼,看见萧觉声近在咫尺的睡颜,当场惊了一下,没来得及欣赏美男,掐着他的脖子晃了晃,压低声音道:“萧觉声,起,起来。”
“怎么了……”
萧觉声蹙眉,眼睛还没睁开,伸手胡乱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困倦慵懒,哄道:“不闹,我好困,再睡一会儿。”
“谁让你过来的?”苟纭章掐他的脸,“天亮了,你赶紧给我滚回去。”
“没你我睡不着。”萧觉声环住她的腰,将她扣进怀里,准备继续睡。
恰在此时,门外忽传来一阵脚步声,踢踏随意,声音越来越清晰。
苟纭章大惊,揪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道:“你快躲起来,沈娆过来了!”
沈娆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鲁莽,她进苟纭章的房间,向来是不会敲门的。
若让她看见萧觉声在自己床上,苟纭章简首能想到自己的威严,会像外头的雪一样,碎落一地。
“郡主——”
门外果然传来沈娆的声音。
萧觉声泰然自若,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不管苟纭章怎么晃,他都不起。
苟纭章翻身想要下床,他却拦腰将她抱住,一条长腿压制在她腿上,将她困住。
听着门被推动,嘎吱嘎吱地响了两下,苟纭章愣住了。
然而预料的惊叫没有响起。
沈娆在门外咦了一声。
“门怎么打不开。”
苟纭章提起来的心终于沉下去。
昨夜风雪大,沈娆猜测是风雪吹开了门,所以她晚上起来锁门了,又唤道:“郡主,你醒了吗?”
苟纭章压低声音,佯装刚醒,不耐烦道:“你先去找杨将军,我一会儿就来。”
沈娆瞧着紧闭的房门,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