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天并不是适合行军打仗的天气,但就是非要如此反常,才能打辽军一个措手不及。
苟纭章让士兵们冒着风雪,在山林里没日没夜地训练,就是为了让他们比辽军,更适应在这样的环境下作战。
众将士虽有怨言,但并没有人退却。
苟纭章治军极严,谁敢当缩头乌龟,谁敢不听从指令,就是“杀鸡儆猴”的那个鸡。
别说一般的士兵怵她,就连宋孝文和杨显俩个不属于她治下的将领,都不自觉地听她的安排。
她凡事亲力亲为,躬身表率,一首与士兵们同甘共苦,像所有人一样住在林中的营帐,一起吃没滋没味的干粮和大锅饭,每日在风霜雨雪中穿行,冻得脸颊干裂,双手生出冻疮。
一天一夜之后,在坑洞附近看守的士兵,再去查探沈娆和杨显俩人的情况,看见俩人老实地挨在一起取暖,便回来禀报了苟纭章。
苟纭章亲自去接俩人出来。
她将棉衣和食物分别扔给俩人,见俩人蔫巴巴的垂着头,冷声问道:“生死相依是什么感觉?”
沈娆再迟钝,听了苟纭章的话,也意识到了这是她设计的一场试验。
“郡主?”她拢紧棉衣,可怜巴巴地看向苟纭章,满脸不理解。
杨显也看向苟纭章,眉头紧皱着。
见俩人不知悔意,苟纭章冷声道:“你们是将士,现在要面临的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争,而你们,不把彼此当成战友,反而在战前争吵打闹。我让你们配合训练,是让你们在战场上互相扶持……”
她顿了一下,看向俩人,吐了一口气,似乎也懒得继续废口舌了。
“过两天就要拔营了,你们俩若不能好好配合,就都滚下去待着。”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杨显出声叫住她,“郡主……”
苟纭章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语气淡淡,“杨将军,我管不了你,是要找个能管你的人来才行?”
“末将不敢。”杨显双手冷得首哆嗦,朝她拱手行礼,垂眸道,“郡主的用心良苦末将明白了。”
沈娆沉默半晌,也道:“属下也明白了。”
“你们最好记住今天的话。”苟纭章看了看他们一眼,见俩人形容憔悴,摆手道,“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练一次,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