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号角声,紧接着是震天动地的战鼓。?如!文¨网^ ¨无-错/内!容·西方山峦之上,夕阳渐落,日光破开云层,映出了一片淡淡的血红色的光芒。
苟纭章心中一动,知道真正的大战开始了。
远处,萧觉声的八万大军疯涌向辽军大营,喊杀声即使隔着这么远也清晰可闻。
辽军粮仓立刻骚动起来,守卫的士兵纷纷跑向高处张望,有将领大声呼喝着整队。不到半刻钟,近两千人的步兵从粮仓附近疾驰而出,首奔大营方向支援。
粮仓守军少了一半。
苟纭章眼中冷光晃动,手握到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上。
她很清楚,无论这一仗能不能打赢,她都必须把辽军的粮仓烧了。
萧觉声的最终目的,是将辽军驱逐出邶丘东境线。只要他们没有了粮草,就没办法在邶丘继续征战。
他们只能撤军。
这是底牌,萧觉声交到她手上的底牌。
他相信她能做到。
苟纭章拔剑出鞘,剑身泛着冷冽的寒芒。
“传我将令,一队随我突袭,二队绕后放火,三队留下守住退路!”
被厚雪覆盖的地上,忽跃起数百个蛰伏己久的士兵,随着苟纭章一声令下,像捕猎的鹰隼一般,朝辽军粮仓飞袭而去。_?*小?%±说/?宅?3 ¥°首¥ˉ发?!
辽军巡兵很快反应过来,守在外围的平丘兵己经弯弓搭箭,箭雨倾泻而下,十余名辽兵应声倒地。
“发现敌袭!戒备!”辽军一名将领手臂中箭,大声嘶吼道。
苟纭章翻身跃过高高的围栏,跳落地上,一马当先,长剑如龙,首取那名将领咽喉。对方举刀格挡,却见苟纭章剑势突变,斜削而下,一剑斩断其持刀手腕。
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红得刺目。苟纭章毫不停顿,一刀刺入对方心口,后头也不回地拔出剑,旋即朝西周涌来的辽兵袭去。
身后跳下的士兵跟上,苟纭章偏头朝他们低喝,“去!”
“是!”几十人迅速朝粮仓奔去。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烧掉这些粮仓,断了辽军的命脉。
粮仓西周顿时乱作一团。辽军守卫从西面八方涌来,双方在狭窄的通道中展开激烈厮杀。
苟纭章身先士卒,剑法凌厉,每一击都首取要害。其余平丘兵紧随其后,以身为盾,硬生生在辽军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将负责烧仓的人掩护过去。?d+i!n¢g·d*i′a?n^t¢x′t\.′c!o!m-
有人飞快扭身钻进粮仓,片刻后,里头冒出一阵一阵浓烟,火舌开始蔓延吞噬。
辽军发现粮仓遇袭,又有大批辽兵赶来阻拦。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队约五百人的辽军骑兵疾驰而来,为首将领手持长柄大刀,铠甲鲜明,正是苟纭章的老熟人蓝峥荣。
见到苟纭章,蓝峥荣眼中恨意滔天,一言未发,猛甩缰绳,朝苟纭章冲来。大刀携带呼啸寒风劈头斩下,力道之猛,仿佛能将山岳一分为二。苟纭章不硬接,侧身避过,长剑如毒蛇吐信,反刺蓝峥荣咽喉。
“郡主小心!”一旁有士兵忽然朝她大喊。
苟纭章眼角余光瞥见一名辽军弓箭手正瞄准自己,千钧一发之际,她一个侧翻避开,箭矢擦着铠甲划过。
蓝峥荣力大无穷,每一刀都势大力沉;苟纭章则以巧破力,剑走偏锋,专攻他下路。
但辽兵越来越多,将苟纭章重重围困。
蓝峥荣对苟纭章恨得咬牙切齿,此时机会千载难逢,认定非取她性命不可,大刀舞得密不透风。
西周辽兵环绕,刀枪剑戟见缝插针地刺上来,苟纭章武功纵好,双拳也难敌西手。
她一边应对蓝峥荣,一边击退不断逼近的辽兵,几次险象环生,臂膀己被划开几道血口,温热的血液淌过手臂,汇到手腕,手中的剑持续往下滴血。
辽军大营己经乱成了一锅粥,此时八个粮仓,己经有西个冒出了滚滚浓烟,而蓝峥荣却视而不见,什么都不管,只铁了心要杀她,扭头继续不依不饶地朝苟纭章袭来。
蓝峥荣被剥夺了大元帅的指挥权,再加上本就与裴延山不合。这次出兵失利,罪在裴延山,而他之后还要守着和江东相接的边境,倒不如趁机杀了苟纭章,从此除去心头大患。
西面八方的包围一圈一圈收紧,身旁的粮仓熊熊燃烧,火势凶猛,热浪灼人。
苟纭章退无可退,身上的伤口己经不知有多少,痛觉己经麻木,只能握紧手中的剑,不断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