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掠过,传旨太监将一应物件放下,其中有赐予萧觉声的印章、号令沨平的十万大军的帅印和护符、隶属沨平境内的各种朝廷文书、还有一封婚书。
传旨的队伍己经离开,赶着返回京都复命,仆从婢女也己退下。
苟纭恒看着俩人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对,连声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苟纭章瞥了他一眼,目光深长,透露着浓浓的担忧,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那个,我去看看殊儿。”苟纭恒干笑一声,转身离去。
花厅内只剩下俩人。
苟纭章坐在圈椅上,手指捏着那封接下来的赐婚圣旨,垂眸开口:“我与阿恒自小相依为命,他刚出生的时候,我们娘亲就死了,他像殊儿一样小身边就只有我,他只有我一个亲人。我怕我走了以后,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萧觉声在她面前蹲下,手掌拢住了她的手,仰头看着她,“既如此,为什么还要接呢?”
他并不想逼迫她,让她身不由己。
“拿来,我追出去还了,就当没接过这道圣旨。”他说着,去拿她手中的圣旨。
“可是,”苟纭章无措地抓紧了圣旨,蹙起眉头,哑声道,“可是我也放不下你啊……“
萧觉声为她做的,她都知道,他己经豁出去一切了,为了离开京都,他己经比她更先抛却一切,可是她竟不能坚定地选择他。
她两厢为难,都放不下,都舍不得,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才能圆满。
“姐姐。”
在门外偷听的苟纭恒适时探出脑袋,指了指自己道:“我今年就十五岁了,再过两年能娶媳妇了,你与其纠结走不走,不如早点操心操心我的婚事。”
苟纭章朝他望去,见到他清俊稚嫩的面庞上,早早己经伪装得从容沉稳,愈发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