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匕首,锋刃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颜色。
如果她猜的不错,匕首上的毒和船上乐伎刺杀她时,银针上沾的毒是同一种。
若她照做,割自己一刀,一击毙命,毫无转圜的余地。
“快点!”黑衣人厉声催促道。
苟纭章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低头看了看,轻巧地把玩起来,忽笑了笑,讥讽道:“你凭什么以为,一个丫鬟,一个孩子,能换我的命?”
她抬起眼眸,目光凛然凶狠。
“你既来杀我,总不会不知道我苟纭章是什么人吧?”
她十六岁上战场厮杀,于万军中杀出重围,小小年纪能够和辽国老将蓝峥荣打得有来有往,曾经身为一军主帅,心性何其坚毅,难道是可以轻易为别人抛弃自己性命的人?
黑衣人愣住了,手下又用力了三分,威胁道:“既然这样,我就只好送她们上路了!“
“郡……郡主……”宁芬从齿缝间挤出气音,恐惧不己,目光急切地望着苟纭章。
她清秀的脸庞上泪痕交错,下唇被咬出一道血痕。喉间的刀刃寒意刺骨,一点点割开她的皮肉,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血在不停地往外流。
“你们要怨,只能怨她心狠手辣,不肯救你们!”黑衣人冷声道,手下越发用力,同时眼神死死盯着苟纭章。
宁芳脖子一片鲜血淋漓,痛吟一声,却死死地咬着唇,没有向苟纭章求救。
苟纭章看着宁芬,满脸无所谓,只是道:“芬儿,对不住了,咱们下辈子再见吧。”
“你!”黑衣人诧异,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这么无情,她一把将殊华从宁芳怀里抢过去,手指掐着殊华娇嫩的脖子。
“那你的孩子呢?你也不要了吗?”
殊华的哭声被硬生生掐住,藕节似的小胳膊在空中乱抓,手腕上的银铃叮铃铃地响。小小的脸蛋越发涨红,每一声抽噎都带着令人心碎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