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笑道:“骗子,我才不信。哪一次赌局你不耍赖?”
苟纭章蹙眉,嗔道:“你就说敢不敢!”
萧觉声缓了片刻,最终应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耍赖谁是狗。”
“活着等我回来。”苟纭章在他下颌角咬了一口,毫无忌讳,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带你女儿改嫁。”
萧觉声气急反笑,朝她屁股抽了一巴掌,“少做梦,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厢房内室,殊华的笑声从突然撞碎了雪幕。宁芬举着布老虎追在身后,小家伙西肢着地,在铺了厚毯的地上爬行,笑声连连。
房门忽而被推开,殊华正在地上乱爬,圆溜溜的一个,身穿石榴红的袄子,活像只滚了糖霜的糖葫芦。她仰起脸,忽然瞧见苟纭章,黑葡萄似的眼珠倏地亮了。
“娘亲!”奶声奶气的呼唤还打着颤,小手己经急急往前伸,爬起来跌跌撞撞朝她走去。
苟纭章快步迎上去,弯腰一捞,殊华便腾了空,手腕的银铃铛叮叮当当地响。
“飞喽——”苟纭章手臂一扬,殊华便像只小纸鸢似的飘起来。殊华咯咯地笑,小脚踢腾,随后稳稳落入母亲的怀抱。
苟纭章将脸埋进女儿温软的颈窝,轻轻一蹭,殊华便咯咯地笑起来。
“殊儿,”她将殊华紧紧抱在怀里,亲了亲她柔软细腻的小脸蛋,“爹爹和娘亲要去打坏蛋了,你乖乖跟着梁叔叔,还有芬姨、芳姨去找舅舅,好不好?”
眼下情况紧急,萧觉声要领兵出征,若是将殊儿留在偌大的王府,苟纭章终究不放心。夫妻俩合计过后,决定让梁品护送她回江东。
苟纭章要赶着回去支援,只能先行一步,也没办法带着殊儿一起走。
苟纭章满怀不舍,对女儿看了又看,还是将她塞到宁芬的怀里,“殊儿就交给你们了,替我照顾好她。”
宁芬咬着唇,低声回道:“郡主放心。”
“娘亲~”殊华不愿意了,朝她张开双手,可怜巴巴地道,“抱。”
苟纭章伸手抚过她细软的头发,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乖,娘亲很快就回来。”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殊华,抿紧唇,狠心转身离去。
殊华没有听懂她的话,但看见她要走,忽然就慌了,用力地挣扎起来。
“啊没事,没事,娘亲很快就回来了。”宁芬抱着她哄道,“殊儿要乖乖的对不对?不能让娘亲担心呀……”
殊华急得伸手朝苟纭章的背影抓去,见她越走越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彷徨无助地呼唤着她。
“娘亲……娘亲……”
苟纭章走到院子,听到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脚步一顿,掐了掐手心,忍着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