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锋羽放在桌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一下。

“我是孤儿。”

他声音有些发紧。

听到眼前这个男人说自己是孤儿，当下，何静动作一顿，叉着的腰也放了下来。

“孤儿？”

她语气软了些。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林锋羽很快恢复了那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习惯了。”

这时，何静的眼圈忽然就红了。

“其实……我也是孤儿。”

林锋羽猛的抬起头，定定的看了她几秒。

何静吸了吸鼻子，林锋羽把桌上的卷纸往她那边推了推。

她扯了一截纸巾，继续道：“我是孤儿院长大的，很早就出来混社会，攒够钱才去读的卫校，当了护士。这房子，”她环顾了一下屋子，“我男朋友租的，他人跑加拿大念书去了，还得两年才回来。”

说完，何静用力擤了下鼻子，试图止住眼泪，房间里一时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

过了一会儿，何静像是想到了什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问道：“你杀了人……这事儿怎么办？警察肯定会查过来的。”

“不会，他们没那么容易查到。”林锋羽的语气冷得像冰。

“你就这么肯定？难道你就一点不怕？你……你是不是经常干这个？你是杀手吗？”何静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惊惧。

“杀人，第一次。”

他回答的很冷漠，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他心里，杀掉那些要他命的野兽牲畜，和杀掉刚才那几个人，似乎并没什么本质区别。

何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第一次杀人？能这么平静？这人……脑子没问题吧？

“今晚这事儿，明天肯定炸锅。”何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

“放心，连累不到你。就算警察真查到什么，也跟你没关系。”林锋羽说得事不关己。

“那……好吧。”何静叹了口气，困意和惊惧交织在一起，让她疲惫不堪，“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打了个哈欠，从壁橱里拿出被褥枕头，在客厅的地板上铺开，示意林锋羽睡那儿。

然后，她快步走回自己房间，咔哒一声，将门反锁。

客厅的灯熄灭了。

林锋羽躺在地铺上，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天花板。

十几年前的画面，那些模糊又温暖的面孔，在他脑海里不断翻涌。

卧室里，何静在床上翻来覆去，同样毫无睡意。

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比她过去几年经历的都刺激，跟玄幻小说一样。

那个男人就在门外，一个刚刚杀了人的陌生男人。

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除了偶尔传来细微的呼吸声，几乎一片死寂，这种寂静反而更让人心慌。其实刚才她打哈欠是装的，毕竟家里住了个“危险”的陌生人，怎么可能安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担惊受怕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林锋羽一夜未眠。黑暗中，他静静的躺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他不知道接下来该从何处下手，探查仇人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