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在绝望中，死死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神，和十年前的自己，何其相似。

这种感同身受，让他没办法袖手旁观。

梦语晴死死盯着林锋羽，两人在狭小的车厢内对视着。最终，她败下阵来。

她从林锋羽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坚定，还有一丝温和。

“好吧。”

梦语晴叹了口气，重新发动了车子，语气缓和了不少，说道：“算我倒霉。谁让你是我的专属杀手呢。有你这句话做保证，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这次行动，你最好给我把这小子看紧了，他要是敢乱说一个字，或者给我捅出什么篓子，别怪我心狠手辣，我第一个不饶他！”

“也许，我们都应该试着多相信别人一点。”

林锋羽靠回椅背，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若有所思地感慨道：“总是只相信自己，活得太累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

哀牢山十年，他只相信自己的力量和师父的恩情。

可走出大山后，尤其是在R国那次任务，如果不是有凯恩和横行在，他可能也不会那么顺利逃离R国。

那次经历让他明白，即便是再强大的人，也有需要同伴和朋友的时候。

从那时起，他才开始慢慢尝试着去接受身边的人。比如，眼前这个虽然贪财又精怪，但关键时刻，还算靠谱的女经纪人。

梦语晴听到他这话，方向盘都差点打滑了。

她从后视镜里，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林锋羽，心里嘀咕道：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林锋羽吗？那个冷得像冰块，硬得像石头，杀起人来毫不手软的家伙？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那个叫童瑶的小美女给灌了什么迷魂汤，受刺激了？

“喂，林锋羽，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梦语晴终于还是没忍住，试探性地问出了口。

“怎么感觉你今天说的话，跟以前完全不是一个风格？酸溜溜的，像个诗人。”

“也许吧。”

林锋羽的眼神有些飘忽，声音也低沉了几分，感慨道：“也许，是以前的我，病得太重，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才把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实。”

梦语晴看着后视镜里林锋羽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城市的光影中明明灭灭。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林锋羽，似乎比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杀手，要可爱多了。

也许人生就该这样吧，与其永远痛苦地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不如试着往前走，去寻找未来的希望。

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饶人，调侃道：“切，说得自己跟个苦情男主角似的。行了行了，别在这感慨人生了，先办正事吧。”

“对了，那小子的头是怎么回事？”

梦语晴从反光镜中看着额头有伤的阿南问林锋羽。

“没事，不小心撞的。他是男子汉，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说完，林锋羽又轻轻摸了摸阿南额头上之前磕地时的碰伤。

“说吧。怎么做？”

梦语晴转入了正题道。

林锋羽碰了碰阿南道：“还不快谢谢她，把你想要做的，告诉这位姐姐，她会帮你的。”

阿南被林锋羽这么一提醒，立即反应过来，感激道：“谢谢姐姐。我——”

“喂喂……少来这套，我是要收钱的，不要叫的这么亲密。”

梦语晴打断了阿南的话，继续道：“不要以为叫了姐姐就能少钱了，我告诉你们，一分钱都不能少。”

“我没钱。”

阿南立时失望起来，突然间心情变得很沉重，他哀求道：“我真的没钱，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妹妹。”

“别急。钱己经有人付了。你就说你的要求吧，至于废话，就少说点。”

梦语晴话锋一转道。

“付了？”

阿南又看到了希望，望着身边的林锋羽问道：“大哥哥，是你帮我付的吗？等将来我有了钱，一定还给您！”

“不用了。你以后好好照顾你妹妹就可以了。还有，就是记住你发过的誓。”

林锋羽拍了拍他瘦弱的肩头道。

要是阿南知道这笔钱是西百万这么多的话，肯定会不敢说一定还这样的话，就算他有这个心，也许也没有这个能力。

“快把你的要求，跟这个姐姐说吧。”

林锋羽轻声道。

阿南“恩”了一声后，就简短地将这次要做的任务，说了一遍。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