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己经渐渐习惯了这种血腥杀戮的生活。

凯恩被问得一愣。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从他记事起，杀人就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理所当然，如同呼吸。

一时间，凯恩竟不知如何回答。

“不杀人，我们就真的无事可做了吗？”林锋羽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茫然。

凯恩咧嘴一笑，说道：“能做的事多了去了。你要是真想金盆洗手，大可以从头再来，去社会最底层搬砖，说不定也能混成个包工头。”

“真能回头吗？”林锋羽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沾了太多血。

“不能。”

凯恩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斩钉截铁。

“在你加入鬼脸人之前，你还有选择。可一旦踏进这扇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这，才是真正的鬼脸人。”

“鬼脸人”三个字，林锋羽己听过多次。

但他始终不解，为何世上会有这样一个组织？若没有它，他的家人或许就不会死。

就在此时，门锁转动，梦语晴提着几个购物袋走了进来。

她的出现，并未打断两人的对话。

“为什么？”林锋羽追问道。

“不明白？”凯恩的神色无比严肃，解释道：“因为你还没看清鬼脸人的全貌。它，绝不仅仅是一个杀手平台。”

梦语晴将东西往茶几上一放，正好听到这里，她擦了擦手，冷冷地插话道：“他说的没错。鬼脸人最值钱的不是杀手，是情报。它拥有全世界最庞大的地下情报网，这些情报一旦卖给某些国家，足以挑起一场覆盖半个星球的战争！”

这番话，让林锋羽和凯恩同时心头一震。

能建立起如此庞大的地下杀手王国，其创始人，鬼爷，究竟是何等人物？

“还有，”梦语晴的眼神扫过两人，接着道：“除了情报，鬼脸人内部，还豢养着一批组织亲手训练的‘清道夫’。他们不接任务，不参与排名，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清除那些不服从组织安排，或者试图脱离组织的成员！”

凯恩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清道夫”的存在。

难怪，这些年总有些成名杀手会莫名其妙地人间蒸发，原来根源竟在于此！

一旦被鬼脸人盯上，天上地下，无路可逃！

这也印证了凯恩刚才的话——加入了鬼脸人，就别想回头。

林锋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他终于明白，自己踏上的，是一条真正的不归路。

“难道……我们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凭他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鬼脸人？无异于螳臂当车。

这几个月来，他遇到的、听闻的那些杀手，每一个都身手不凡，而他们，还仅仅是鬼脸人组织的冰山一角。

他昔日的冷傲与自信，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碾得粉碎。

梦语晴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冷哼一声，问道：“石头，你现在想退出鬼脸人吗？”

林锋羽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

在他心里，报仇，高于一切！

纵然是坠入魔道，他也在所不惜，何况只是一个鬼脸人杀手？

“其实，鬼脸人也没那么差。”

凯恩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开口道：“起码，组织会对每个成员负责，只要你听话，就能活得很好。”

梦语晴也点头附和道：“没错。说到底，是人类自己的贪婪和欲望，才催生了鬼脸人。如果没有仇恨，没有争斗，没有那些肮脏的权力游戏，鬼脸人又怎么可能存在？”

她的话，让林锋羽和凯恩都陷入了沉思。

他们都没想到，一个女子，竟能将世事看得如此通透。

这世上，正因为有了人性中的欲望，才有了“人吃人”的丛林法则。

鬼脸人，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满足人性最原始欲望的杀戮工具。

“咕噜噜——”

一阵不合时宜的声响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凯恩尴尬地摸了摸肚子，冲梦语晴嘿嘿一笑，说道：“那个......梦大小姐，你刚才说的道理我们都懂了，能不能先让我和你老公填饱肚子后，再讨论这些深奥的哲学问题？”

梦语晴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好气的道：“本小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天天伺候你们这两位大爷！”

话虽如此，她还是认命地站起身，走向厨房。

林锋羽虽然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