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被烫到一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空洞的回响。.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桌面,那张承载着命运变数的剪报打着旋儿,无声地滑落到桌面上。
她的指尖触碰到粗糙的新闻纸,视线再次聚焦在那几行冰冷的铅字上。
高空坠物。
不是车祸了。
是因为她吗?因为她莽撞地将那个“梦”里的车祸告诉了林予冬,所以命运才冷酷地调转了方向,换了一种同样残忍的方式,执意要将他从这条时间线上抹去?
一种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恐惧,无声无息地顺着脊椎爬上她的后颈,攥紧了她的喉咙。
她将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剪报紧紧攥在手心,纸张的边缘硌着掌心,留下清晰的痛感。
她第一次在未来因为惶恐不安而睡不着觉,也没在文档中留下任何留言。
夜是那样的漫长,她像是揣着一块逾越千斤的铅块,从未来一首揣回了现在。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程橙、妈妈,都没有。
这个骤然改变、却指向同一个灰暗终点的秘密,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口最深处,日日夜夜地硌着,让她每一次看到林予冬在阳光下奔跑、在课堂上懒洋洋转笔、甚至只是安静地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时,都忍不住一阵心悸。
他头顶那片看似晴朗的天空,是否悬着命运冰冷的铡刀?
日子在惶恐的沉默和期末复习的沉重氛围中飞快流逝,黑板右上角的暑假倒计时数字一天天缩小,粉笔灰弥漫的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
高二的最后一次小测刚刚结束,交卷铃声如同赦令,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教室里立刻被桌椅挪动、书包拉链开合的喧哗填满。
“啊——终于活过来了!”程橙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把物理卷子胡乱塞进书包:“夏夏,快走!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今天必须抢到糖醋小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