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这老头又首呼陛下名讳?
“陛下,属下这就上去把他押下!”毛骧请命。
“罢了。”朱元璋目光深邃,“回宫。”
毛骧:“???”
陛下,这可不像您的作风啊?换了以前,不首接砍了他?
东宫。
朱雄英回东宫取物,途经学堂,见吕本正教朱允炆诵读《论语》。
“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朱允炆抑扬顿挫地念着。
他抬头瞥见朱雄英,声音戛然而止。
朱雄英向吕本拱手一礼:“先生。”
“皇长孙殿下,您总算回来了?”吕本语气略带试探。
“不,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回来取些物件。”朱雄英露出一抹笑意。
“弃圣贤书不读,却去修什么道。”吕本冷哼一声,“《论语》你可参透?‘既来之,则安之’何解?”
“我老祖教我,这句是说,既然他们来了,就挖个坑把他们埋了。”朱雄英双手一摊。
吕本闻言一怔,气得胡须抖动。
他原想借经典点拨朱雄英,没想到对方给出如此离奇的解释。
“先生可知‘朝闻道,夕死可矣’之意?”朱雄英自问自答,“便是早上探到你家路径,晚上上门送你归西!”
吕本气得脸色发青。
朱允炆霍地起身,瞪着朱雄英怒道:“大哥,你怎能如此羞辱我外公?他还是你师长!”
“这就叫羞辱了?咱们不是在切磋学问吗?”朱雄英一脸无辜,转向吕本,惊讶道,“先生,您的大儒气度何在?”
“放肆!”朱允炆大喝一声。
他冲向朱雄英,挥手推搡。
往日两人常有争斗,朱雄英虽年长,但七八岁时常被吕本偏袒,落了下风,吃亏的多是他。
……
这一次,朱允炆仗着外公撑腰,毫无顾忌地扑向朱雄英。
朱雄英站如松柏,纹丝不动。
朱允炆双手猛力推在他胸口。
一旁吕本冷眼旁观,嘴角掠过一丝阴笑,只待外孙不敌,便上前助阵压制朱雄英。
砰!
朱允炆仿佛撞上一座铁山,被一股巨力弹回,狠狠砸在柱子上。
“啊!”他惨叫一声,额头迅速隆起一个大包。
“哇哇哇!”他当即放声大哭。
吕本见状大急,伸掌猛推朱雄英。
砰!
他如朱允炆般被弹飞,撞上墙面。
“啊!啊!”吕本连声哀嚎,老迈的身躯摔得疼痛难忍。
惨叫声惊动了太子朱标与侧妃吕氏,二人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吕氏瞧见朱允炆额上的包,急声询问。
朱标则上前搀扶吕本起身。
朱允炆哭得撕心裂肺:“大哥辱我外公,我劝他两句,他竟动手打我们!”
吕氏目露凶光,厉声斥道:“朱雄英,你怎对幼弟下此狠手?”
“姨娘,父亲。”朱雄英一脸无辜,低声道,“你们瞧我一个八岁孩童,能把他们伤成这样?”
朱标目光扫视,朱允炆额头肿包,吕本后脑红肿,二人疼得汗如雨下。
“是他……我推他时被弹飞,撞上了柱子。”朱允炆疼得口不择言,吐露真相。
他痛得迷糊,一时未加掩饰。
此言一出,朱标皱眉,吕氏也不信,以为儿子胡编栽赃,太过荒诞。
“岳丈,究竟何故?”朱标沉声问吕本。
“不怨皇长孙,是我二人不慎撞了柱子。”吕本挤出一丝苦笑。
“外公,分明是……”朱允炆还想争辩。
吕氏在他身后暗拧一把,他才住了口。
朱标冷目扫过,心中己然明了七八分。
……
朱雄英随朱标离开东宫,父子并肩而行,一路沉默。
“父亲,我此次回来是想告知您,我将在钦天监闭关,或许长时不得归来。”朱雄英恭敬道。
“雄英,你是不愿留在东宫了吧?”朱标轻声问。
“是,自母亲故去,东宫再非我归处。”朱雄英点头。
“你姨娘她……唉,允炆是她亲子,难免偏心几分。”朱标叹息,“是爹亏欠你,陪伴太少。”
“父亲,我不怪您。”朱雄英展颜一笑,“如今我有老祖,钦天监甚好,您不必挂怀。”
朱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是点头。
朱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