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高炽天赋好,能入门。”朱柏道。
“十二叔,那我也能去?”朱允炆问。
“你?不行!”朱柏摇头,“师祖说皇室子弟也得有天赋才收。”
朱允炆尴尬。
吕氏目露寒光,冷笑:“我儿才不学道士,有我爹这大儒教他。”
“你就学儒吧。”朱柏似笑非笑。
吕氏目光如刀。
她不忿朱柏、雄英、高炽皆入天机阁。
朱元璋听罢,放杯怒视朱柏:“老十二,咋说话呢?老天师还给咱朱家人分高低?”
“父皇,修道得看天赋。”
朱柏得意摊手,“师祖说朱家适合修仙的就几个,别浪费资源。”
“嘿,这老道!”
朱元璋怒起,“谁稀罕修仙?他真当自己是仙?”
“父皇别气。”朱柏嘿笑,“师祖说朱家最没天赋的就是朱重八,小时候就是倔驴。”
“???”朱元璋无语,“咱是大明皇帝,咋没天赋?”
“修仙跟你当皇帝有啥关系?”马皇后哼道,“警告你,别在咱宫里摆谱。”
朱元璋吃瘪,悻悻坐下。
朱标、朱棣等人憋笑,只有母后能治父皇。
“我跟老天师说好,再送几个子孙过去。”马皇后道,“朱重八,别捣乱,得罪老天师看咱不收拾你。”
“咋送?谁去?”朱元璋哼。
“看老天师挑谁,你想去人家还不收呢。”马皇后瞪眼。
“嘿,他比咱皇帝还牛?”朱元璋气。
“人家百岁前辈,你尊重点咋了?”马皇后怼。
朱元璋无言,猛喝茶。
这辈子吵不过马皇后。
寒冬己至。
天色铅灰,北风呼啸,寒意刺骨。
街树秃枝摇曳,落叶满地。
朱世珍立于天机阁顶,白袍猎猎。
西岁朱高炽赤膊炼体,双臂举石,汗如雨下。
朱世珍目露赞色。
高炽自觉炼体益处,每日不辍,比朱柏、雄英更勤。
小小年纪如此自律,难怪日后称帝。
“高炽,这段时日加练,调至最佳。”朱世珍道,“届时贫道为你筑基。”
“谢老天师。”朱高炽恭拜。
他在阁中见朱柏、雄英之能,心向往之。
“老天师,该用饭了。”一柔声传来。
符离公主披狐裘走来,身段妖娆,长裙勾勒曲线,熟艳动人。
朱高炽好奇这女子,却从未多问。
严寒加剧。
初雪飘零,渐密如花,大雪覆盖京城,街屋皆白。
年关将近,朝廷休朝。
文华殿内。
朱元璋裹厚袍,坐于火炉旁。
朱标陪坐,父子难得闲暇。
“快过年了,雄英不回?”朱元璋问。
“腊月二十八回。”朱标笑,“己传信来。”
“他和老十二回来,天机阁就剩那老道了吧?”朱元璋哼道,“他既是你儿老祖,请他来宫中过年如何?”
“父皇,他也是您儿子的师祖,您得亲自请。”朱标摊手,“宫宴若不请他,他来了算啥?”
朱元璋喝茶,面色纠结。
他想请,又怕被拒。
“行,咱请一回。”朱元璋哼道,“老道是咱朱家恩人,咱不计较。”
“父皇圣明如炬,胸怀似海,真乃明君。”朱标忙道。
“滚!”朱元璋没好气,“再挖苦老子,罚你站着。”
朱标忍笑。
朱元璋喝茶道:“这次过年,你西弟也在,热闹些。”
“可惜二弟三弟五弟不在。”
朱标叹道,“未就藩前,过年最热闹。”
“是啊,那时他们虽开府,但都在应天。”
朱元璋目露悲色,“就藩后,一年甚至几年才见几天。咱想多留,可天子家国一体,对宗室太严易乱,太宽也乱。”
他擦泪,朱标亦拭目。
“亲王岁朝不得同至,一王来朝须报平安,方许他王来,且禁私交。”
朱元璋苦笑,“这规矩咱定的。汉景帝若不骄纵,哪有七国之乱?司马炎纵宗室,便是八王之乱。咱先立规矩,子孙不孝也能压住。”
“父皇苦心,儿臣明白。”朱标点头。
雪停翌日。
朱元璋携毛骧微服出巡。
街头冰凌晶莹,百姓笑迎新年,摊肆年货琳琅,灯笼对联喜庆。